宋大人道:“王爷可还记得,去年春,农坛亲耕大典,有刺客混入其中,险些刺杀了太子。”
段景忱眯着眼,“嗯。”
宋大人:“那刺客身上也带了一枚同样的金叶,只不过那刺客被活捉时,并没有反抗,老实招了供,于是刑部便没有追查他身上的东西究竟是何信物。”
这事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那刺客是晏林逆党的人,此一党羽隐于民间,多年来与朝廷相抗,是为大齐的祸患毒瘤。
“你可确认?”段景忱问。
“确认,下官专门去库里找了那刺客存档的遗物,仔细做了对比,两片金叶,出自一处。”
段景忱抚摸着怀里人的头发,沉默思量。
宋大人继续道:“如此,前些时日潜入王府的人,便不会是受太子指使的。”
“嗯?这结论是如何得出的?”懒洋洋的语气,段景忱还没说话,他怀里的人先插了嘴。
宋大人面色一沉,本就不想让他探听机密之事,王爷不防备他,他安静陪着就是,哪有他多嘴的份?
而他却不管人爱不爱听,也不管这位大人高不高兴,把玩着段景忱腰间的玉饰,继续道:“太子自己手上不想沾血,惯会使用借刀杀人的伎俩,袁侍郎是怎么死的,大人这么快就忘了?”
宋大人未加考虑,反驳他道:“戏子天真,勾结逆党,你可知是什么罪?太子怎敢。”
他委屈地往段景忱身上一趴,小声告状:“他凶我……”
段景忱瞧他一眼,没说话。
怕段景忱被他扰乱了思绪,宋大人又道:“太子的确贪心不足,可他毕竟一国储君,勾结逆党,对他有害无利,若他真跟晏林党勾连,为何亲耕大典时,逆党还要刺杀他?下官以为,此事要理智判断,两权相争,切不能让第三人渔翁得利。”
“哪里来的第三人……”他不耐烦嘟囔着,手指随意拨弄着段景忱的耳垂,又道:“太子不是没死吗,明显是苦肉计啊,演一出给自己开罪,日后再有什么动作,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来了。”
他趴在段景忱耳边,用外头人听不见的音量揶揄:“笨。”
段景忱被他逗笑了。
宋大人却被他气得脸色煞白,“虽不无这种可能,但眼下没有实证,不能妄下定论。”
“我说你这老头儿怎么……”他转过头,提了声量正想要反驳,话还没说完,被端景忱捏住了下巴,逼他把面颊转回来。
段景忱淡定盯着他眼睛,“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