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动太子,需得先探一探父皇的口风。”
“如何打探?”
段景忱道:“太子贪污的钱款中,有一笔是去年朝廷给中州修筑堤坝的拨款,那笔银子七成进了东宫的口袋,两成被各级官员层层私贪,最后到了中州官员手里的,连修坝的劳工都雇不起,只能强征徭役,采劣质用料胡乱修了一番,今年汛期,堤坝被冲垮,中州上万百姓受了灾,地方衙门堵不住这么大的窟窿,只能上奏朝廷,但太子从中阻拦,那上奏的折子始终递不到京师,父皇到现在还不知此事。”
他认真听着,问:“王爷是想帮中州官员把折子递到宫里?”
“嗯。”段景忱道:“中州乃是大齐粮仓,水患一起,非同小可,父皇不可能不重视,如此行径,他若要袒护太子,那抗衡东宫便要从长计议,而如果他态度坚决,那么,袁氏之女这颗棋,便可以用了,这些年,太子结党营私,贪污的每一笔赃款,还有他手下党羽,仗着东宫庇护,鱼肉百姓的证据,我会一笔一笔清算,递交给父皇。”
他听着段景忱说话,满目的崇拜之情,一笑,夸赞道:“王爷好厉害。”
段景忱看他一眼,“你不想说什么?”
“说什么,我又不懂这些啊。”
不懂这些?段景忱捏起他下巴,“演得如此拙劣。”
他笑着,说他演就演咯,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反驳。
“如今,本王的一切你都了如指掌,你告诉我,你若想害我,我如何能逃过?”
他想了想,笑道:“那大抵是逃不过的,要不今日,王爷就别放过我了……”他一手放在自己腰间,指尖捏着衣带,极慢的动作缓缓解开,脸颊凑过去,用鼻尖剐蹭段景忱耳畔,“衣衫湿着好难受,王爷看够没啊?我可以脱下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