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生是在敲第三次门的时候，门才被打开的。

扑面而来一股冷气，带着沐浴露的香味。

白小生愣愣地抬头，和下半身里面只围着一条浴巾的人对上了视线。

何以蔺没有戴眼镜，神色淡淡地站在门后，似乎刚洗完澡出来。

赤裸的胸膛还有零碎的水珠顺着线条分明的肌肉起伏往下淌，最后流入半身围着一条浴巾中。

头发也湿湿哒哒的搭在前额，发梢还在滴水。

“…何总……”

一时间，不知怎的，白小生觉得他好像忘记了要说什么了，不知该怎么起头。

白小生刚起了个头，就看到何以蔺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就往里面走了。

白小生看着大张的门扉，想了想，也跟着走了进去。

何以蔺坐在靠阳台那边的沙发上，交叠着长腿，随意地坐着，手里还拿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房间里也弥漫着烟草的味道。

白小生本人不太喜欢烟的味道，所以他进来的时候，有些不喜的皱了皱鼻子。

何以蔺不是不抽烟，但是白小生这三年在他身边里，很少见他抽，只有在压力很大的时候白小生才会看见他抽上一两根。

在远离白小生的范围内。

何以蔺很少在人前抽烟，他只在白小生面前抽过一次。

可能是觉得这个样子有损他平常的总裁形象，不想让别人看见他抽烟的样子，之后抽烟的时候何以蔺都会和白小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白小生有些怔愣地看着何以蔺前面的小桌子上那堆了好几个烟蒂的透明烟灰缸，从那里似乎看出了何以蔺今天的心情不佳。

从剧情上来说，何以蔺这个时间特别是今天，好像确实心情不太好，不然也不会今晚喝了酒了。

但是白小生上午的时候和何以蔺站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今天的何以蔺和往日有什么不同，工作也是和往日一样繁忙，没什么特别的。

那应该是下午的时候遇到了什么烦恼的事。

“有事吗？”

那边，何以蔺弹了弹烟灰，一脸漠然的看着白小生。

态度冷淡得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白小生看着他，欲言又止，一时间来时想要说的话都感觉被大脑清空了，有点卡壳。

半晌，他才觉得找回了思绪，开口问出了他来此行的目的。

“何总，乐盈盈她……”

白小生话还没说完，就被何以蔺打断了。

“如果你是为她的事来的话，你可以走了。”

何以蔺不紧不慢地将手中快要燃尽的烟按在烟灰缸里熄灭，没等白小生说下一句的功夫，又不疾不徐地从桌面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根新的烟，点燃。

白小生愣愣地看着那根夹在修长指节的烟，在骨节分明的大手不紧不慢的动作下，缓缓地送到两片薄唇间。

放下。

丝丝缕缕的白色烟雾在薄唇间溢出。

一瞬间，空气中尼古丁的味道更加的浓郁了。

“咳…！”

不知什么时候又走神了的白小生回过神来，被这一下子浓郁起来的味道呛了一下，眼睛出了泪花。

视线有瞬间的模糊。

所以他没看到对面坐在沙发上的人，因为这个咳呛声，夹着香烟的手指出现了片刻的停顿。

或许可以说不只是他没发现，可能连那个人本人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