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在县城的东郊,学校跟酒厂跟家在一条线上的三个点,学校是中间,因为中学在县城里,周边乡镇的孩子读中学才有住校的,小学都是回家,有的同学上学甚至要步行10几里路,叔婶出事以后的几天后。下午放学回家,开了门锁推开院门。
迎面就是一小空地。是个小菜园。旁边是一口水井,井水很甘甜正前方是正房,左侧是仓房装点杂物什么的,正房的结构是那种两间半的格局,也就是说进门面对的是一个小过道,正对着的是后门,进门几步左右两侧各开一个门。东屋是叔婶的房间,西屋是我的房间,房间都不大。空间比较小,每个房间都是一铺火炕,过道再前走就是厨房,北墙上开的后门,出去后门是堆放柴火,木头的,左侧有个砖砌的旱厕,整个庭院的结构就是这样。进门先把中午带回来的馒头,剩菜,书包放到炕上,先拿起一件养母平时穿的劳动服,这是当时工作发的一种劳动保护类衣服,类似细帆布的,很耐磨也耐脏。先向两个灶上的大锅里都加上水。东北都是大锅灶,就在锅的下面烧火,然后去后门外面的里拿点柴伙点火烧炕,毕竟才过清明还是冷的很呢,而且我总觉得叔婶不会真出事,所以我要把房间烧暖了,万一他们回来起码炕应该是热的,这是多少年养成的习惯,他们在家的时候因为工作的原因,回来也不定时,我都是这样做的,用秸秆做引材点着以后加里点木头看着火燃烧起来,感觉到一点暖意,用个锅联把剩菜馒头放进去,这样饭菜热了以后很久也不会凉,晚上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看看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看来今天不用洗了,作业什么的在学校就已经写好了,看了看房间也还算干净,正打算做点什么,就听见小果在喊;“小沅。小沅”,语气中带有一点惊喜。
怎么了,瞎叫唤什么啊,进来呗门开着呢。”我边往外走边说.
“有个小狗不知道谁家的,就在你家门口趴着呢”小果喜滋滋的说
走出院门低头真的是一只小奶狗,憨乎乎的嘴巴湿润的鼻头,眼睛黝黑不见底的清澈,耳朵半立着。黄色的皮毛。“还是个小四眼呢”(就是眼睛上面分别有两块淡黄色一撮毛看上去好像有四只眼睛一样)我说。
“谁家的狗跑这里来了?”看见憨态可掬的小奶狗,不知道怎么内心就柔软起来了,我过去抱起了小奶狗,左右看看也没人啊。小奶狗伸出舌头轻添我的手指痒痒的肉肉的,还用小牙轻轻的啃噬我的手指.
“好像是饿了,”我手上有刚才热菜的时候沾染的菜汁。“你知道附近谁家有小狗吗?别是谁家的跑出来了”我问小果。
“没有啊咱们这片就这几家,没听说谁家买狗崽子了啊。而且看这个样子还没断奶呢,谁家也不能买这样大的狗崽子啊,没有狗奶怎么能养活啊,应该还没出窝的吧”小果回答我说。
“先抱屋里去吧,天还冷呢,隔外面该冻死了,一晚上肯定熬不过去,反正你家没大人也没人管”小果跟我建议说。看见我眼神一凝,他立刻反应过来一脸的抱歉。
不好意思的说:“你别闹心啊,我不是揭你伤疤。本来没想提你伤心事,嘴秃螺了。”他知道我外表看不出什么,一切都正常。可是叔婶的失踪对我影响还是很大的,别人看不出来,作为我的铁子他知道我心里烦闷。说完有点担心的看找我。
“没事,我没多想,既然没找到人(我内心抗拒尸体这个词)就没事不定冲那里去让人救了,水凉背不住病了再那里养病呢。我是想着谁家的狗跑出来了,怎么没人找呢,”
“就是。你这磕唠的对,要是出事了人就漂起来了,我听我妈跟我爸说的,说你家我叔婶肯定没事,我爸说了要是真淹着了没几天就漂起来了,早就让人发现来报案找人来了”小果马上安慰我。
“那这狗崽子咋办啊,你怕人家找咱们也不能隔这冻着等啊”。
“先进屋吧。得给这玩意弄点吃的,然后你上我书包里拿个纸写上,捡到小狗一只在屋里,有丢的进来拿”我抱起小狗边走边说。
“你真有招哎。我就没想到。我还怕隔外面冷,真拿屋里去了人找来再说咱们偷的。到时候我爸不得腿给我打折喽”
小果边说边走,进门去找我书包写条去了,我抱着小奶狗放到炕上,顺便摸了下炕头,才烧的炕也没什么温度,把凳子上的棉垫铺上吧小奶狗放在上面。转身要给他找点吃的,我才松开手本来安静的小奶狗忽然惊了下,紧张的看着我,笨笨的向我手边爬过来,好像是被遗弃般的惊慌失措。看的我心里一疼,马上又给抱起来。
“我不走我去给你找点吃的瞅给你吓的”边说边用手指抚摸他鼻梁上面的的位置,轻轻的抓挠让他安静下来。
抱着小奶狗走到厨房在锅里拿出中午的剩菜,油焖土豆片,挑了块里面的肉沫送到小奶狗嘴边,小奶狗嗅到了香味张嘴就咬。可是它还太小牙也很短费力的撕咬。好像饿了很久的样子。
“哥们你喂什么呢?”小国贴完了纸条回屋正好看见这一幕。
“肉沫啊我中午吃剩的,咋地抢你食物了啊心疼啊”我逗小国说。
“本来就是给你带的,我知道你家我赵叔下班晚你中午又没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