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伙房里面有三个人员正在紧张的工作着。
看见邓衡岳的到来,三个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也许他们都已经得到了增加工作人员的消息,冲着邓衡岳点头示意。梁管理员对他们三个说道:“这个小伙子是公司为我们招收来的新职工,从现在起你们就要在一起工作了,来,先相互认识一下。”
看到此情此景,邓衡岳便主动先给师傅们打招呼道:“各位师傅,你们好,我叫邓衡岳,从今天起咱们就在一起工作了,我刚从山村走来,可能啥事情都不会做,哪里做的不好希望你们批评指导。”
一贯多言多语的梁师傅说道:“小邓,我叫梁喜农,今年五十六岁了,来到这里我们整天就可以在一起工作了,其实炊事员这个工作挺好的,不过有些东西你还得慢慢学,不能着急。只要你肯学习上手也很快。”
中等个头的梁师傅长着一张长方形的脸,皮肤黝黑,虽然一直在伙房里工作,但是没有能把自己的脸颊吃胖起来,人显得很消瘦,也许是中午喝了几杯酒,嘴里透出一股酒气,说话期间流露出满嘴的黄牙,但是能感觉到他是一个爽朗之人。
站在梁师傅旁边手里拿着火铲子的一位年近五十岁的女职工说话了。“小邓,听说给我们食堂里分配来了一个新职工,慢慢地我们就都熟悉了,我姓石,石头的石,我也没啥可说的,一块好好工作就是了。”我抬头望去,只见这位穿着十分利落洁净的石师傅长的很白净,虽然年过半百了,圆圆的脸上长着一对大眼睛,下巴颏上有一颗不是很大的黑痣,白色的围裙浆洗的很干净,脚穿一双擦得铮亮的黑皮鞋,一看就是个干练之人。
梁管理员对邓衡岳说道:“小邓,咱们食堂里现在手艺最高的就是王师傅了,他是最正宗的二级厨师,手里有着许多绝活,你以后要跟王师傅多学习,我们食堂里现在梁师傅和石秀英都在白案上,红案上缺人,你以后就以红案为主。”
邓衡岳过去主动和王师傅打过招呼,说道:“王师傅你好,以后还是希望你好好教我。”
正在切菜的王师傅说道:“以后你跟着我学就行了,我也不会说话,会慢慢教你的”
话说到这里,梁师傅对邓衡岳说道:“走!小邓,我带你先去把工作服领上”邓衡岳赶紧跟在了梁师傅的屁股后面,绕过了几个小院子,来到了总务办公室。
只见一个大胖子坐在办公桌上,梁师傅说道:“老张,这是公司给咱们食堂分来的新职工,我带他来领取劳保用品,你看着给发一下。”
胖老张站立起来问邓衡岳道:“你穿多大的衣服?”
梁师傅说道:“小邓刚从农村来,你问他穿多大的衣服,他也不知道。你就给他拿一套三号工作服我估计差不多。”老张从柜子里面拿出来一套蓝色劳动布的工作服让邓衡岳试穿一下,结果正好。
梁师傅说道:“我就估计三号差不多”老张又给邓衡岳拿出来一件棉衣,打开一看,就和原卯当时石油工人穿的棉衣一个样式,心里觉得美滋滋的,随手穿在了身上,感觉挺新鲜,总算是工人阶级的一分子了。
老张又拿出了两块肥皂。这时梁师傅又对老张说道:“我们食堂里的劳保还有袖套和围裙哩。”当邓衡岳带上袖套系上围裙之后,心里感觉有点酸不溜秋的。
跟在梁师傅的身后再往回走的时候,发现公司食堂是和公司的大礼堂同在一个整体的建筑范围之内,只有一道隔墙而已,也许是由于他们两个开门的方向不同而已,大礼堂的大门朝西,尾部的食堂只有一个小门却朝南开着,感觉很遥远。回来之后邓衡岳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地形,食堂的南边又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矗立着两只很高的烟囱,袅袅炊烟缓缓的飘向天空。院子里还有一个三四十平米左右的堆煤场地,两间小库房,似乎又钻到了别的单位之内。
梁师傅给邓衡岳安排了第一项任务,说道:“小邓,后面院子里有一台独轮小推车,你去把伙房炉灶下面所积攒的煤灰掏一下,掏灰的时候要泼上一些水,等炉灰潮湿以后再掏,要不然炉灰扬的到处都是。”
邓衡岳说道:“梁师傅,这些炉灰掏出来之后倒在哪里?”
梁师傅说道:“垃圾场你可能还不知道在哪里,等一会你把炉灰装好之后我带你一块过去。”
邓衡岳说道:“那好,等我装好之后我叫您!”
手里端起一盆凉水,绕过食堂的大门,走向了室外,转身来到了伙房的背后,对准炉灶下面的灰堆里倾泻而下,没想到“噗嗤”的一声,一股白色的水蒸汽携带着灰白色的烟尘腾空而起,直扑面前,两只眼睛急促的迷在了一起,两只手护在了前额。
邓衡岳没曾想到这些灰堆里还有着许许多多没有烧化的残渣火籽,在突然遇水之后爆裂蒸发,急速升起,好在这个炉灶修建在地下,水蒸气没有对邓衡岳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是把他吓了个半死。“吃一堑长一智”知道以后该咋做了。
邓衡岳又端过来两盆水,泼在了灰堆上,这次再也没有发生过水蒸气的喷发,邓衡岳手里拿起了铁锹,走下去五六个小台阶,将这些已经潮湿但还散发着蒸汽的炉灰装满了一独轮铁质小推车,朝着伙房里面喊叫了一声:“梁师傅,炉灰装满了,我不知道往哪里倒。”
梁师傅说道:“我来了。”
邓衡岳推起了装满炉灰的小推车,跟在了梁师傅的身后,沿着大礼堂的左侧往前走,左侧是一排平房,房子的门头悬挂着综合科的小木牌,院子挺大,右侧有一个小院落,梁师傅对我说道:“咱们公司你还不太熟悉,顺便我带你参观一下,右边院子是政治处和工会,公司里的主要领导都在这里办公,以后你自己可以过去看一下,我们现在从这个斜坡走上去。”
又是一个大院子,在这里邓衡岳看见了昨天晚上临时住了一晚上的小房子,晚上也没看清楚,原来这里是一个开水房,一个小烟囱里还冒着热气。专门烧开水的老李浑身沾满了黑色的煤灰,煤灰也镶嵌在堆满皱纹的脸上,就像刀刻一般,估计一般的情况下老李他是不会洗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