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新招收来了一批下乡知识青年,有两名女职工分到了百货股。
邓衡岳现在也算是仓库里的一名老员工了,自然成了一些刚刚参加工作以后的一些姑娘们选择的目标。
兰姿萍是一位生长在城里又下乡进行过劳动锻炼的知识青年,回城以后在家居住。这个星期天在家无事可做,出去烫完头专程跑到邓衡岳的宿舍来玩耍。中上等个头,圆脸体瘦,大眼睛,细腰长腿,穿着一双高跟鞋,潇潇洒洒,落落大方,要不是鼻梁稍稍有点塌陷,还真能排在美女行列。聊了一会天,帮邓衡岳洗了几件衣服,将皮鞋擦拭的乌黑透亮,直到天快黑时才惜别走了。
通过他们每天一直在一起工作的感觉上能够意识到,兰姿萍是对邓衡岳有点意思了。
周末,邓衡岳大着胆子对她说道:“小兰,不知道这个星期天你有没有时间?”
兰姿萍脸颊表露出了一种羞涩和渴望的表情说道:“我的星期天过的都很简单,咋的,你请我看电影?”
邓衡岳带着一种试探性的口吻说道:“星期天我也没啥事可做,如果你有空,那我们就一块去看个电影好吗?”
兰姿萍有点兴奋的说道:“我明天下午两点在西关十字等你,说好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呢,不要把我晾在那里就难看了。”
邓衡岳说道:“我一定来,两点钟我们就在民安剧院门口见,不见不散。”
黑兮兮的电影院里人头攒动,荧屏反射的光影来回晃动着,邓衡岳和兰姿萍紧紧的坐在一起,边看边聊,慢慢地邓衡岳将她的手握在了手里,手心渐渐的渗出了汗津,心里噗噗通通好像在打鼓,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美滋滋的,看完电影后邓衡岳请她去吃了一碗山西削面,他们算是开始恋爱了。
一天下午,兰姿萍突然向股长请假说有件事情需要出去料理一下,也没说是啥事情,可心有灵犀一点通,邓衡岳的心里也感到有点忐忑不宁,总是有点别别扭扭的。
周末,兰姿萍让邓衡岳陪同她到白塔山去玩耍。带着邓衡岳去了几个景点,看见了几个新刻的刀痕,一个韩斌的名字耀入眼帘。
兰姿萍告诉邓衡岳说道:“这是我以前的男朋友,以前插队时认识的,是个复员军人,家就在我插队的农村里,前两天来了,要和我继续前缘,被我拒绝了。从现在起我要重新开始选择自己的生活了。”
邓衡岳还是有点不放心问她道:“那你是否把你的意思给他说清楚了?”
兰姿萍说道:“是说清楚了,我没给他留有任何余地。这点就请你放心好了,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来纠缠我了”。
几个月过去了,两个年轻的恋人之间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自然习以为常了。
又到了公司农场夏收的季节了,兰姿萍想去重温农村生活,让邓衡岳陪她一块去,邓衡岳答应了。两人同时要求去参加夏收,对于公司和仓库来讲都是求之不得的,因为这是个苦差事,每年派人去农场都是一项很艰难的任务,有家有室年龄大一点的职工谁都不愿意去。自愿申请前去也是仓库领导求之不得的心愿,立马就批准了。
公司统一购买了西去的一趟慢车票,火车上乘客不是很多,稀稀拉拉的,邓衡岳和兰姿萍选择坐在了车厢最头的一个空座位上,对面座椅上躺着似乎是个流浪汉,脏兮兮的。
以前的火车是用煤炭燃烧产生的蒸汽机来带动的,咣当咣当还捎带着嗤嗤的放气声,煤渣随着火车前进的速度和空气的对流常常飘落到了车厢,漆黑的夜晚,车窗外不时的划过一道道灯火。
为了保护好心爱的人,邓衡岳在座椅上紧紧的搂抱着她,突发奇想,用手将她的裤子右侧扣子解开,将手从此处往里伸,兰姿萍竟然没有拒绝,邓衡岳的胆子更大了,全身好像触了电一般,立刻将手收了回来。他们的举动引起了对面座位上躺着的流浪汉的注意,悚腥的两眼瞬间发出了奇异的目光,偷偷的窥视着,火车继续在咣当咣当的西行着。
次日中午,农场王场长坐在了拖拉机的副座上来到他们下车的张掖平安堡车站,迎接百货公司二十多位夏收职工来到了农场。
省百货公司农场座落于河西走廊张掖以西沙井驿附近,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在荒芜无人烟的戈壁滩上开发而成的,围墙以外密密麻麻的整排白杨树已经长到十米多高,微风吹来哗啦啦作响,围墙以内十间平房是专供留守职工和夏收来的职工准备的。一孔机井通过环绕的水渠浇灌着一百多亩良田。平时只有王厂长和两三名职工在此留守,季节性农忙时会雇佣当地农民付给一定的报酬来耕作。
农场里养了一只大黄狗,说来也怪,这只狗平时承担着农场看家护院的任务,无论附近的农民来过多少次,遇到它时都会旺旺的吼叫几声,可只要是百货公司职工每年来此夏收,无论是谁,无论它以前是否见过你,它都会像久别的亲人一般,温顺可爱,悄悄的向你摇着尾巴表示友好。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位不在册的无名职工。
职工们来到农场里的第一天就是由王场长给他们安排住宿以及工作安排,男职工没啥好说的,肯定是来割麦子的,就是他们几个女职工需要有一些特殊的安排,兰姿萍直接要求到伙房里做饭,王场长当即予以批准。
夏收职工十几个人住一间房子,全部都是大通铺。六七个女职工们住在了一间房子里。
农场的院墙有一节搭在了一座古城墙的残垣断壁之上,没有过考究,也不知这块古城墙是哪个朝代修建的,虽然很古老,但是它的土质和当地的沙土有所区别,出奇的滑溜,出于好奇,邓衡岳和张全忠,杜志奎一块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