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顺茬问他:“说来听听。”
顾宴屏退了巧巧和茗心,接过扇子给白芷徐徐扇风:“我按着你的说辞,去找顾老夫人评理,道是三夫人因前天夜里的殴打染了一身伤病,至今难以下床。我声称要找大夫人来当面对质,被顾老夫人拿话岔过去了。”
白芷白了他一眼:“这也能叫收获?”
“顾老夫人当你是外人,却一定会信我的话,如今你我共执一词,不论顾老夫人明面上说什么,猜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你昨天的倒打一耙并没有白费。”
“说起来,我昨天就觉得不对劲,顾老夫人堂堂一品诰命夫人,是不是太忌惮葛祯了?”
“顾老夫人铁了心要护着大夫人,一是为了宣平侯府的名声,二是为了大夫人母族的势力,京城世族间盘根错节、缠丝难解,想借着顾老夫人的手把大夫人赶出去,除非拿出大夫人不利于侯府的证据。”
白芷半眯起眼睛:“原来又是这一套,我还以为顾老夫人跟谁通奸被葛祯活抓包了呢。”
顾宴捧腹大笑,扇子差点砸在白芷脸上。
白芷生怕自己再添一道新伤,抢过了扇子自己扇:“顾老夫人本来就看我不顺眼,就算被打个半死,在她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想来按顾老夫人的性子,侯爷在她心中的排序远远在你之上,我看你这种子白种了,发不了芽。”
顾宴低笑道:“剩下的就要靠你浇水施肥了。在顾老夫人眼中,宣平侯也好,大夫人也好,我也好你也好,都远远没有宣平侯府的安稳重要……所以她才把宣平侯养成了那么一个成不了大事也犯不了大错的草包。”
白芷慢悠悠地扇着风:“我现在挪根手指头都费劲,怕是浇不了水也施不了肥了。”
经这么一提醒,顾宴一下子想起来有话忘说了:“对了,因你昨天出了门,我就只留了眼线守着书房,让大夫人钻了空子陷害你,这是我有失,昨夜我已做了新的安排,只让长风暗中保护你,其余的人回守倚水苑。”
白芷咋舌:“你居然派了那么多人跟着我!那我还被揍成这样!”
顾宴自觉理亏:“此事我昨天已再次叮嘱长风,往后不会再发生了。”
提到长风,白芷一下子想起了昨天她叫长风做的事:“对了,我昨天叫长风割了几个脑袋送葛祯,你在大房安了眼线吗?”
“据长风所说,大夫人只是草草地看了一眼,就叫丫鬟拿着包袱扔到后山了。她许是正知道暗杀你不成,才想办法陷害你。”
“侯爷夫人不怕人头,嘿,真是狠人。”白芷发自内心地感叹,“她还真是直指目标毫不动摇,这股劲儿要是用在赚钱上,早就成京城首富了吧。”
顾宴瞟了她一眼:“你怕了?”
“我怕她?”白芷被这一句话激得嗓门都大了三分,“我会怕她?我高低叫她怕我!等我伤好了,我非叫她知道知道什么叫悔不该当初!让她半夜做噩梦都梦到我来收拾她了,在梦里都边淌眼泪边淌哈喇子跪我跟前求我饶了她!”
白芷越说越激动,简直要蹦起来了,顾宴适时灭火:“你这一个月都不用再和她打交道了,只需要养好身体,再琢磨琢磨怎么让她夜夜噩梦。”
白芷做了三个深呼吸,又四仰八叉地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