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院的下人吃好喝好,在座位上等主子等得快睡着了,直到白芷看月亮看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顾宴才摇摇晃晃地从里屋走出来。他一身的酒气,口齿不清地大叫着:“夫人……我的夫人呢……”
后面零零散散地跟着宣平侯扯着嗓子的笑声:“三……三弟!三弟妹这不就……在这呢吗……”
顾宴乱飞的视线一下子定在白芷身上,然后跌行几步一把抱了上去:“夫……人!”
白芷十分捧场地拿出一副体贴的夫人样:“哎哟夫君,怎么喝这么多?”
顾宴把头埋在白芷肩上来回蹭,在她耳边用气声说道:“带我回倚水苑。”
乌黑的额发蹭得白芷脖子直痒,她把顾宴的头往边上推了推,起身把他撑了起来:“巧巧!茗心!带三老爷回屋!”
巧巧和茗心匆匆过来接过了站不稳的顾宴,白芷回头跟宣平侯说了几句醉酒失态侯爷莫怪的场面话,便赶忙随着回倚水苑去了。
等把醉醺醺的顾宴放在床榻上,白芷就把巧巧和茗心都打发了出去。她插好门栓,回身凑到紧闭双眼的顾宴身前,环抱双臂点评道:“光见醉态不见脸红,你这层面具有待改进啊。”
顾宴缓缓睁开双眼,他眼神清明,一点不见刚才那副醉鬼样子。他侧过头看着白芷笑道:“顾家兄弟醉酒,脸只白不红,我这副假脸皮岂不是刚好?”
“没少喝吧,你是真的没醉还是硬撑着没醉?”
“我事前吞了一颗知恒给我的消酒丸。”顾宴说道,“若是真醉了,说些什么不该说的,那可不得了。”
“那就不叫徐厨娘给你熬醒酒汤了。”白芷扯了把凳子坐在床榻前,“说到面具,你手里那套易容术,能借我一用吗?”
顾宴眨眨眼睛,起身正坐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我想易容成葛祯的样子在袍子上做手脚。”白芷说道,“且先问问易容可不可行。”
顾宴:“可行。你预备何时动手?”
“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打府库的主意了。这件袍子既然重要,葛祯必定会在寿宴前几天时时防备,取袍子之前也会仔细检查,这样便只有从府库到寿宴的路上,葛祯才是最松懈的,还省得我偷钥匙了。”白芷道,“我预备在寿宴当天动手。”
“我这就修书知恒。”
白芷十分满意地看着顾宴到书桌旁写信去了。
顾宴封好信,开窗喊了一声长风,把信递了出去。
白芷托腮看着长风嗖一下就没影了,忽然道:“顾宴,你总练的那个武功能外传吗?”
顾宴:“我的武功是跟长风学的,他集众家之所长,没什么师门,可以外传。你想学?”
“想学,等我手养好了教我武功吧。”白芷打趣道,“需不需要三跪九叩拜个师什么的?”
“等你学成了再三跪九叩不迟。”顾宴笑道,“怎么想起学武功了?”
白芷一摊手:“技多不压身,谁嫌自己有能耐啊。”
顾宴点点头,算是认同她这个说法。
夜已十分深了,白芷把该说的事情说完,一时松懈下来,打了个哈欠:“好困,睡觉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