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恒拱手道:“是,殿下。不过人不可尽信,依我看来,还是该叫长风多上心,盯紧白姑娘。”
“好,我会叮嘱长风,知恒,此后就不要再揣测白姑娘了。”顾宴道,“说正题,河阳谷现今如何了?”
一提起这事,方知恒整个人就成了遭霜的茄子:“殿下,傅尧传信,河阳谷已整装出发了,不过马车拖累脚程,得走八九日才会到京城。”他从衣袖内掏出一张信纸递给顾宴,“根据傅尧所说,这次是倾巢出动,武器带得十分齐全。殿下,河阳谷都是土匪出身,届时不光求财,还保不准会杀人害命,你得早做准备,以免灾祸啊。”
“让傅尧盯住河阳谷的行踪,一是及时报信,二是不要让他们惹出乱子来,皇帝已经看到了北狄边境有蹊跷,到侯府之前可别让他们先被官兵抓了。”顾宴冷笑道,“我在边境牵了一年多的线,皇帝的眼睛才堪堪盯到这,一国之君,说出去简直令人耻笑。”
“殿下,七皇子令你查察狄子动乱,这定是要借此事试探殿下的手段,不过却误打误撞令殿下要查到自己头上,这要如何回禀?”
“七皇子想借这事重创太子的势力,我由他就是了。他早一日登帝位,我便早一日回汖州。”
方知恒深深一揖:“愿殿下能早日得偿所愿。”
白芷进正房的时候,发现葛祯竟然也在,而且座次不变,她还是坐在顾老夫人边上,乔婉婉坐次座。
侯门重视长幼次序就不说了,她差点毁了侯府的名声,顾老夫人就这么放过她了,没说再关几天紧闭?
白芷照例上前问安,然后就缩在一边喝茶。
顾老夫人今天看着气色不错,那简直是容光焕发,眉开眼笑地拉着葛祯乔婉婉聊些有的没的,慈祥和蔼得就跟被夺舍了一样。白芷于是挑了个三人闲聊的空当插了句嘴:“母亲,芷儿看您气色不错,可是有什么开心事?”
顾老夫人笑道:“是有开心事,你大嫂昨晚送了一副补药来,说是补气提神的,这药可真神了,我才喝了一次,这一觉醒来啊,就觉通体舒爽,心旷神怡啊。”
葛祯用帕子掩嘴笑道:“母亲,是祯儿昨日不小心,这才惹恼了母亲,祯儿想着淘副好药给母亲补身体,也算将功折罪。”
葛祯和药放在一起,一听就没什么好事。白芷再细细看顾老夫人的脸,面色红润,没半点倦意,看样子真像是喝了神仙补药。
又或许药是好药,葛祯拿它来讨好顾老夫人,意在重回掌家之位。
不过乔婉婉总会想法子牵制葛祯,后面的是是非非就都跟白芷没关系了。
——这念头刚冒出来没多久,就被乔婉婉一杆子打破了。
快到午饭时间,顾老夫人让她们各自散了之后,乔婉婉就从后面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来,把白芷拽到了山水花园里,一脸有苦说不出的模样:“三弟妹,你得好人做到底。”
这一听就没好事,白芷转身就要走,被乔婉婉一把按住:“三弟妹!我们说好的,如果我掌不成家了,你要帮我!”
白芷:“……二嫂,这才是你掌家的第一天,我就算把我家巧巧推到掌家位上,她也能起码撑个三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