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提起这事,白芷就是一声长叹:“乔婉婉,这个活祖宗,我千辛万苦把她推上掌家位,结果她跟我说她不会掌家,连账本都不会看。我这个姓陆的朋友姐妹众多,不知道有没有哪个姑娘能教教如何当家,我去碰碰运气。”
顾宴放下书册抬眉一笑:“单单看账本的话,我是会的。”
“你说什么?”白芷三两步扑到顾宴跟前,双眼放光,“你会看账本,真的假的?”
“治国如治家,我娘曾教过我记账看账。”
“够用了够用了,先学会看账再说。你教我,我再去教她。”白芷连连拍手,“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会的还挺多,下回该先过来问你才是。”
“顾宴本不该会管账,你去教二嫂,届时怎么和她说呢?”
“放心吧,我还糊弄不了一个乔婉婉吗?”白芷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药袋,“这个差点忘了,问方大夫借的迷魂散,没用上,他再来我不一定在,就还给你吧。”
“还是留下吧,如有什么万一也好防身。”顾宴回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书册来,“明日开始我要外出几天,我这有本账房书,先教你一些,后面的就好懂了。”
这本书,知道的看它是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厚板砖。
“这……”白芷随手翻了几页,“这字也太密了吧!不对,顾宴不会管账,怎么有书在这。”
“书房里还有少林铜拳的书册,也不妨碍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这倒也是。”白芷揉了揉眼眶,“我就不信了,看账有什么难的,吃完饭就看!”
吃过午饭后,顾宴开始细细地给白芷讲账,半个时辰下来,白芷简直是脑子空空。大燕朝的记账法虽不如她上辈子见过的那么复杂讲究,但也自己支棱出了一套相当麻烦的方法来。
怪不得乔婉婉看不懂,这玩意没人教谁知道写的什么鬼东西。
又过了半个时辰,白芷脑子都快烧了,才堪堪能认明白账本上究竟在说些什么。
“歇息一下吧。”顾宴合上书册,“待过一会再教你。”
“是得歇一会,不过确实如你说的,一旦过了最开始的坎,后面就容易多了。”白芷挥起手臂直直地伸了一个懒腰,“过会我去回访朋友,晚上接着学吧。”
“要回访陆公子?”
“是,这么多天了,我好悬把人家给忘了,于情于理总该去一趟。”
顾宴的手无意识地轻搓着书册,问道:“这位陆公子可从未听你说起过,是你少时的旧友吗?”
白芷闭上眼睛想了想:“对,好像是我八九岁时的旧友吧,小时候只是见过几面,不过这人跟个跳马猴一样,我印象深刻。诶,你查我背景的时候没查到过这个人吗?”
顾宴咳了两声,眼睛不自然地多眨了几下:“我……我只是简单查了一下,没有查得太细。”
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放在身边知晓秘密,是个人都会查个底朝天,白芷倒是没把这个当回事,见他还怪不好意思,揶揄了两句就带过了。
换了身外出的衣服后,白芷置办了一些见面礼去拜访陆季良。按陆季良的说法,她让车夫往城东驾车,一路走一路问这里有没有一户姓陆的人家,终于在一个垂髫小孩的指引下,马车溜着缝钻到了一栋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宅子前。
白芷命下人拿好了礼物上前扣门,没成想扑了个空。里面的管家说陆季良有事出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下人问道:“三夫人,回府吗?”
白芷坐回马车:“出都出来了,走,去万贾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