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注意力不在电视上，也不在李云的话语上。

一时间，

好像什么都听见了，又好像什么都过去了，想了过去很多，想了未来很多，又好似什么都没想。

“唉！”

嘴里只是一声微微地叹息。

在转过头来时，浑浊的眼睛，也带着一些泪水。

他老了！

李云是他的儿子，骄傲的儿子。

他已经只能看见李云的背影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李云有再多压力，就只能和此时一般，静静地听着。

老杨在李云睡着后，也小心翼翼地带门走了进来。

刚才李云喃喃，他在门外完全听在耳朵里。

“小云长大了。”

老杨坐到了老李床头边，压着声音唠嗑了一句。

“嗯嗯，我们也只能守在他身边，让他安稳的睡一觉了。”

老李也点了点头。

“心越大，越会受苦。”

老杨看着李云的面庞，有些于心不忍。

明明守着厂子，守着那些技术，已经可以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不知为何，生出一个心这么钢的人来。

有时候，

也不得不承认，就是这种一根筋、认死理的人，闯出了一条路来。

大家都圆滑一些，大家都随遇则安一些，等别人出头就好了。

就会有一根锁链，不知不觉中又套回来，谁也挣脱不开。

“他自己选的，乐意就行，谁不是一辈子，谁不折腾？”

“能自己走，总胜过被牵着走。”

老李嘴角微微翘起。

这一点，李云是随他。

能过得了安稳日子，也能心怀热血，不怂敢干！

当年，

他要是胆小懦弱一点，就缩在那乡村旮啦里，一辈子也难出来了。

有些人一辈子这样，差不多就过去了，他不愿意，不愿意人生如一潭死水，投个石子连波纹都没有。

“睡得着，吃得下饭，能活着，不算赖。”

老杨点了点头。

其实，

也能看得出来，李云情况没这么糟糕。

就是这孩子心思重，跑来清脑子来了。

“也就他喜欢跑来疗养院抢病床，你我两个大男人，还要睡一床。”

老李瞧着李云也睡得安稳，放下心来，还吐槽了一句。

“又不是没挤过，当年睡马路，还是我教你如何挡风。”

老杨瞪了老李一眼。

两人都是从穷苦日子过来的，两兄弟睡一张床，也是常事。

李云跑来疗养院睡觉，互联网乃至别处都不太安生。

最开始，在李云提议时，大家心中可能有点犹豫。

随着李云曝光那一通电话，大家就有些愤怒了。

打工还要被当贼防着是吧？

说到底，自己也给国家缴纳了税收，给企业创造了收益，你说我是反贼？

干！

夜晚，正是情绪上涌之时，不少人想到在企业，干三个人的活，拿一个人的工资，已经坐不住了。

热搜不重要了。

一个个平时用来闲聊的群，深夜也在闪烁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