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慈禧道:“要是八只,咱俩每人四只,偏偏少一只。这样我要三你要四个。”慈安道:“咱俩别打起来,你要四个我要三个,这三个我也给你留着蒸吃。”把这些宫女都招乐,另一宫女道:“斑斓虎皮大小八张,水獭二百七十三张,貂皮三百七十张,火狐四百二十六张,猞猁五百六十三张,雉鸡翎六对,猴头五十三对。”
慈禧叫一个受宠爱的执事宫女灵芝写好,叫小太监抬走入库。而后又叫小安子,立时安太监打个千道领旨。
慈禧道:“你说这些该给多少?”安太监又喳的一声打千道:“奴才只知是珍品,是说来之不易世上罕物,所谓无价可定。不过奴才有句话,恕奴才无罪方敢冒犯直言。”
慈禧道你看你这啰嗦哩。安德海道:“奴才是这样想,如果给的少,会使他们扫兴而归。”
慈禧道:“你告诉这个人,我也是这样想。这个来人要和我一样,就不用你传话。我这里有个单子你交给他,他三年五载给我送来,我免去受文武和那些外官门剥一层两层皮。”
安德海道:“我也这样想。这些外官不扒三层两层皮,东西不能进宫,再说进宫的物资都是珍品,不是要价还价。请旨定夺。”
慈禧道:“你不是不知,国库是从道光即空虚,都叫外国连欺带诈,我这又是刚刚接咸丰嗽喘余下来的事,我想主意把国库充实起来,我想有多少珍宝叫他给我弄来,省我眼前空洞洞的。你也知道我喜爱穿戴,爱惜设置,你再三再四嘱托一下,我要是不识货哩,不适当给金哩给银哩,我成不说理哩。”
“这些我给十五个一斤的,不够折银子,灵芝你跑一趟去库支出来,这样取出十个每个一斤的元宝,另折一万两白银。”
叫太监抬出去,银子都是五万两一袋,至安太监处留下两袋就是一千两。秦兴道安大人给公公们分一分。
安德海很不满意爱搭不理的,秦兴没再说什么,因话一出口不能来回通弄。安德海一摆手,把一个单据交给秦兴,又咬了几句耳朵。随着喳的一声,使小太监抬送西华门外上车。秦兴拿出五百多两进静养轩交给叶贺,他称谢了一番。秦兴这方告辞登车而回三义客栈。
两个收拾完是午后未时,王春向里运秦兴交车费,而后入店房,沏茶休息片刻,师徒二人装筐个个封好。方想起把鱼翅燕窝卖给海味店,使其一切安定,秦兴看看王春道:“你看那个安太监不满意。你说他站着不动膀不摇,给你脸子瞧。那么一次阴脸蛋内心是不出好气。但是他对咱也没办法,因为盼下次就得拱起肚子转笑容,这种隐痛引人难受。你看世间不仅一个安太监,只要是个动物都贪吃,何况人是万物之宰,有生命在就恋钱,只为吃穿住,另即是睡个有滋有味。它给人们蕴藏无穷无尽想啊想啊。”
王春瞪圆他那双黑珍珠看秦兴说:“这点东西说起不算多,可是叫那些会飞檐走壁的滑贼闻风,他们是定要争抢。另外即是那些文武大臣还有那些珠宝店,你看他有门店地址,专会做阴阳脸,我是说他们不惜金银买你的,因为少了不卖给他,这是手段。而后连钱带人出不脱他们魔掌,钱回,人成肉泥进入垃圾堆。你看就这点东西,我还得送你回家,即是至家还不一定惹出什么事情。”
两个打点完,顶着城门的拥挤出得齐化门,一路迎着飒飒秋风,看着金黄色残秋的景象是五谷丰登,二人对景对己满载豪迈的心情,本来就有着自然矫健的身体,把这北京通往运粮街的大路从久久的寂寞沉睡中朦胧惊醒,显露前途无限美丽的希望即要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