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道姐姐可管事多,到时缺这少那可别撒赖。翠云答道妹妹你看着走着瞧,咱吃完即登路去找你姐姐。
“我从柜里翻出破烂衣服我俩穿上,每人套双破大鞋,戴上风凉麦秆织的破草帽,又寻出两个破口袋装小米,一缠一背出得这家门,天阴沉沉,我俩背着枪声走,都是没走过的路,听着枪声传入耳,过几道河也没碰上一个人,闪在身后的山岗子没得数,只见山旁有个庙,我俩坐下歇歇脚,时间不大出来一个尼姑,我叫师父问这里是哪里,这尼姑道我也是新来的打算在这里住,没有伴当安不下脚,这可能是高密管,其他我也无所知。”
“我和妹妹商量咱和她一起住两天再说,看看这里能寻到姐姐才好呢,这样我俩和这五十多岁尼姑做下伴当,把背的六七十斤米放好。我们安住脚有吃的是主力军,我俩好每天出去寻找姐姐。朝出夕归,路途四面八方二三十里,都不见个影子。即在七月二十几那个日子,姐夫想一想。在这庙前稍西南一点有棵歪脖松树,在那井旁坐着一个二十岁的男子。我俩出去这天回来得早提桶去打水,见这位男子一个劲盯我俩,我俩吓得跑回庙去。”
二审答道:“不错我是从西南十五里开外盯紧这庙的,我看着可疑就是对不了面。啊呀呀我的老天!”又敲起脑袋来,你俩是躲着我我可怎办。
小娟道:“这说明你俩从高密就被你姐夫盯上稍没放松,就是没扯住手问。这时你不进庙追着问,总自己猜谜,这样追人十年你也弄不回来人。怨不得追上昌乐呢,还给人吓病。看来跟了半个月之久,这时我听明白了,更把我憋个出不来气。不行我找板子去,非打你一百棍。不这样我这口气出不来。”跟着向外走,被姑妈美珺拽住手。
王春道:“别打。打坏怎办,明天出不得门,眼看再有俩月就是年节。再说功劳还是大的,要不盯梢甭说咱三个,再放出一百人也不好找到。别打将功赎罪,再说当前用人之际,这次出去多加灵活,把春种应买的买个齐全,就把罪赎回。”
小娟道:“这样死蛐和肉虫一样,这令我可无法和他生这窝囊气。你自是盯梢即是八九不离十,你不说话双方怎知心。”
小妹道:“这不都怨姐夫,还得怨我,怎么变成两个人呢。如果要是一个早就找回来。都是翠云姐贪吃小米饭套交情,把一整件事都弄乱套。这就得在我俩身上。姐姐要打打我俩就对辙。”
娄美珺道:“你那边变俩向西北走丢,这边是怎变的还不清晰,叫我看还是打二审就对头,皆因你姐姐是向东北投奔,这是猴吃麻花满拧,由此说非打二审。”
此时小娟忍不住笑出声,大家时而哭个难言难语时而也乐成一团。“可也是”小妹跟道:“还是地理不熟不通达,又赶在夜里心又急切,从中迷失方向。”小妹跟问姐夫:“你说你怎和我姐碰到一起的。”二审答道:“这个事直至现在我也糊涂。”小妹哏哏笑说:“一打就不糊涂。”
小娟道:“叔叔娘姑妈您们听,这二审跟咱这屋人都装傻,您们看他一点肩不担,来还是我揭这个底。”
“妹妹你不说黑天急切失调,有理,皆是想怎转也没离开那洗裤子的地方,黑天把那星星一个一个抬得那么亮,我坐地上想啊想啊,想的也多,或这样或那样,怎么也不会出去一喊之地。可是黑压压不敢再叫喊,只有内心苦痛,等至天明再喊再寻找,一切怕都没放在心上耐心等天亮。又是一场大雾笼罩,好不同意等雾散去我边喊边走,可喊干嗓子一点回音没收到。遇见几个男的我问这归哪地方管,他说是平度。我问这里距兰村多远,他说不知道我们不是这里人,我们是路过这里。我心里说我就这样把妹妹弄丢。我就跟疯癫似的乱跑乱找见人就问,日头落下可还没离这个地方。”
“钻进一家栅子坐得一夜,天亮又出来寻找,见人问说这是八里坑。我此时头晕眼花,坐在一块谷子地的地头,立刻天旋地转,身上怎样难受说不好。我哭哭不好,说说不上,满腹情绪立时涌上胸间。佘大姐你真狠,怎不守在一起。我好似又喊出两声灶王爷啊土地老爷啊,过往神灵呀,我可白白磕了二年多的头哇,我的娘那我的娘那,你合不上眼那,我的苦命的娘那。向前想苦多,向后想真的无路,眼前绝路相逢心酸楚,越想越无路。”
“大姐别向下说了。”迎香双目瞪得圆圆的搂着翠云喊。小娟跟着没松嘴,我的娘呀我的娘呀,掠前思念破散,何存福喂!我的娘呀只是拆散不留情啊!谁能不悲啼。
此种结局使得秦兴那边哇下子哭出声,他想起嫂嫂养育之恩,悲痛之情一时无法控制。小妹一边擦眼泪一边努着嘴:“姐姐别向下说了,你说叔还得哭。”
小娟说道:“这回叫叔叔哭个痛快,他心里比咱们憋疼。这时我心情剧烈翻涌,立时失去神思什么都不知道。”
“等我醒来是在一间屋里,有个姑娘扶着我给我吃药,我怎来的我一点都不明白,叫你姐夫说下边这段,别在这里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