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查了吗?】
【什么时候探查的?我们盯着他看了他一路,怎么没看到他什么时候去探查的???】
【大概是用意念吧。】
【虽然这里真的是五人本,但大哥你也不要张口就来呀!】
【我去,这个人到底靠不靠谱啊?】
弹幕的群情激愤。
副本内除了钟离以外,一概不知。
源琢月坐在沙发上,眼神忍不住一直往龙思身上飘。
主要是因为龙思的手,现在肿的是实在太厉害了。
手腕手指一直都是无力的下垂的状态,而手指和健侧对比肿了不只是粗了一圈,手背的皮肤已经绷紧,甚至掌心已经肿的凸了起来。表面的皮肤发紫绷紧,在光线的照耀下甚至反光,在‘夹板’缝隙间的皮肤,甚至可以看到几个张力性的水泡。
源琢月在急诊、创伤都待过,虽然时间不长也并未掌握太多的专科知识,但龙思的情况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并不好,多半很有可能是有神经损伤,而现在水肿的严重更加的会压迫到神经系统。
在现在这样的地方又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很有可能会落下残疾,而且还是右手。
但评估是评估,诊断是诊断,治疗是治疗。
源琢月以前做的最多的也不过是在医生做手法复位的时候,在旁边跟着搭把手,帮忙牵拉患者的患肢。
她是知道流程手法,但知道是知道,不会就是不会。
源琢月看向身侧的钟离,欲言又止,有些觉得为难。
毕竟这些只是她的想法,她如果以此去要求钟离的话,源琢月自己都感觉自己是在道德绑架。
因为这毕竟是她能力有限,无法对需要帮助的人施以援手。
钟离自然感到了源琢月的愁绪与纠结,俯身在她耳畔低声道:“此乃善举,我又为何要拒绝?”
源琢月虽不意外,钟离能感自己心中所想,但仍是微愣,沉默片刻终究还是道了声:“……劳烦你了。”
钟离轻笑:“我说过,只要是你的请求,我都不会拒绝。”
源琢月不知为何,仍旧觉得心底莫名有些沉闷:“……我会去学的。”
“好。”钟离眉眼含笑,起身十分顺抬手的在源琢月脑袋上轻抚了两把,走到了龙思面前道:“我曾学过些正骨的手法,可否愿意让我看看你的伤?”
源琢月也从沙发上站起身,跟着钟离的脚步走到了龙思面前。
突然被点名的龙思,有些讶异的看着眼前这两位大佬,犹豫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十分配合的将自己的受伤的右手伸了出来。
杨玠和杨琪两个人也在旁边眼巴巴的围观着,镀着金辉的少年人影见此情景也凑了过来看热闹。
源琢月率先托住龙思的手臂,摸摸的手指手背上的皮温,又在她的指尖轻轻掐了一下:“……我摸你的时候,你有感觉吗?感觉怎么样?”
龙思老实回答:“没有,我只能感觉到是手麻的。”
源琢月转头看向钟离:“我先把的夹板拆了,然后你来处理?”
钟离点头应是。
源琢月立即动手开始拆这个缠了一圈又一圈,用碎布条连成绷带,还有用来固定的‘夹板’。
等拆下夹板后,源琢月小心的托举着龙思的手,然后侧身为钟离让开了一个身位。
确认钟离托起龙思的手后,源琢月才抽回自己的手,看到钟离似乎是已经观测完骨折的情况,一手扣着手肘一手握住手腕,看上去是打算要正骨了。
源琢月熟练的对着龙思询问,拉开她的注意力:“对了,之前忘记问了,你是在哪个学校读书?”
龙思闻言转向源琢月:“我是——嗷——”
后面的话还未出口就被一阵痛感,以及一道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给打断了。但痛感也只是一瞬,等痛觉稍微消退之后,龙思感觉自己肿胀麻木的手指刚才好像能够自主活动了一下。
源琢月立马出声止住她的动作:“你先别动,现在还没有固定,你动的话等一下又移位了。”
钟离速度不慢的重新将‘夹板’再次固定好,才道:“我并非专业的医者,待你回去后还是再寻医看诊一回吧。”
龙思试探的动了动手指,抓握过了几下,虽然动作幅度不大,手指上传来的感觉也尚且麻木。但和之前无力下垂一动也不能动的情况,相比而言要好上了很多。
龙思连忙道谢:“多谢多谢,实在是太感谢你了。要是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
杨琪也才反应过来,对龙思隐瞒自己的状况的行为有一些生气:“你怎么什么都不说!”
“这里是规则怪谈,能遇到钟离先生,是我运气好。”龙思看着怒气冲冲的好友不由失笑:“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置,不痛,又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活动就已经可以了。我们来这里首先要做的是保命,而不是治病啊。”
杨玠也连忙劝解:“别气了。龙思也是按照老师教的来做的,她也没有做错什么。”
【卧槽!中医正骨??!】
【这有点东西啊。】
【这就成了?他就捏了两下,掰了一下就可以了?!】
【长见识了,我家这边的医院就只有一些老大夫敢直接动手掰,年轻一点的医生都都不敢掰,怕复位复不上都建议直接做手术。】
【我们家这边不是,我们家这边的医院能给你手法复位的,绝不做手术。】
那边三人吵做一团,少年人影也乐呵呵的在那边围观。
这边源琢月与钟离又坐回了沙发上。
钟离问道:“与人为善难道不是件欢畅之事?为何你还是闷闷不乐?”
源琢月低垂这眼眸,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不知道,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寒腹短识本是尺泽之鲵,却总想做些力所不及之事,空腹高心。”
源琢月是在被命魂在这个空间残留的意识所影响。
“世上少有人能自省己身,你能意识到自己学然后知不足,已属难得。”钟离虽然有此猜测,仍然柔声宽慰,淡笑道:“我亦非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