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奎好歹是让不知魂游何处的巧丫清醒了过来,两人匆匆忙忙穿好已经撕的不成样衣服,就见到那一行人已然到了近前。
“谁?”
一个冰冷的女人声音响起,那软软带哑的腔调很是独特,不是大小姐夏筱筱还能是谁,只不过这话语里透出的是掩不住的疲惫。
“我…小的是王奎啊,夏大小姐!”王奎连忙应声,巧丫也在一旁表明了身份。
离得近了,王奎一数,夏筱筱这一行人大约也就十三人,远处火光的映衬下,一个个脸庞黑黢黢的,和那白天所见的黑鲨帮俘虏是何等的相似,但也能看出是那喜宴上的玉湖岛大小头目。
落在最后的两人相互搀扶,哼哼唧唧,却正是那秦公公和齐统带,两人更是狼狈,那锦缎织成的外衫因为火燎,成了渔网一般。
当王奎见到被夏筱筱背着血呼啦查的云也,他着实吓了,云也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面如金纸,嘴唇发黑,额头都烫手。
夏筱筱虽然身段修长,可是背着足有八尺的云也,还是显得小驴拉大车一般。
王奎不敢多问,但也知道云也和夏筱筱是出了天大的事了。赶忙帮着将云也放倒在地,却见云也的裆部像是揣了一根木棍一样,直挺挺的支起了一个帐篷。
“不好,大小姐,云小哥看来跟我的症状一般无二,那酒碰上那药,果然是要男人的命,小的刚才…现在只觉好了,神清气爽,这云小哥的样子,要是不得出处,恐怕是要丟了命呀!”
王奎不敢说的太过露骨,毕竟和夏大小姐不熟,只不过看到云也已经到了生死的边缘,又不敢耽误,看着夏筱筱的眼神古古怪怪。
此时齐康裕和秦公公那些人一样,只道已然逃出生天,都是一屁股瘫到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他只记得,自己喝了几杯酒下肚,看了王奎非礼云也,跟着哈哈一乐,然后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有意识,是浓浓呛人的黑烟把他给熏的醒了过来,他隔座的趴着的秦公公也大约是一起醒来。
说来也算命大,一夜宿醉惊吓厮杀,两人早已疲惫不堪,白日里虽然睡了一场,但云也的婚礼不得不参加,但在喜宴之上,这两个酒精考验的陈国内宦外官,反倒是喝的最少,第一批醉倒不省人事。
听到王奎与夏筱筱的对话,对此道颇为敏感的齐康裕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也不管自己为何会接二连三的倒霉,一骨碌爬过去,贴近云也的脸,终于有机会认真瞧了瞧云也现在的模样。
又伸手摸了摸云也铁硬的裆,惊呼道:“哎呀,我这老弟这是中了淫毒了呀!得赶紧与女子欢好,否则性命不保…”
夏筱筱其实也大约猜到了大概,王奎那疯癫的模样,又对云也说的那些话,再加上云也轻薄宫妙,她就感觉不对。
只不过发生了如此之多的事情,一时间竟拖到如此地步。
说来也是那些叛徒惊慌之下,忘记了这议事堂乃是有后门的,夏筱筱心中极度悲愤,背着云也带着有命醒过来的十几个人从后门逃出,只觉得后腰上一直被那玩意顶着生疼。
远处的厮杀声已经越来越激烈,现在按理说最要紧的就是,就是她要及时出现归拢人手平叛,可是看着云也的模样,心中稍一权衡,银牙都要咬碎一般,也拿定了主意。
夏筱筱身上染血的嫁衣已经撕掉了一大片,腰间用撕下的衣服包着一个圆圆的物事,她将那包裹的东西轻轻放到了地上,跪下叩首惨然道:“爹,女儿不孝,现在我玉湖岛情况危急,按理说女儿现在应该去整顿人手剿灭刘元奎这个逆贼,为爹报仇。可是…现在云郎已经危在旦夕,女儿现在就他一个亲人了,不能眼睁睁看他就这样药发身亡,请爹原谅。今夜不管结局如何,即便是让这玉湖岛玉石俱焚,女儿也必将所有参与叛乱之人千刀万剐,灭其满门,以慰爹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