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明白了,撕去书页的人,是为了毁不想让人看到的。鬼语百谈上有记载鬼怪的事情和应对的方法,如果让她看到了,就意味着她可以用那些办法对付种种鬼怪。无疑对于想害她之人是不利的。
“月小姐可还记得书中记载了哪些鬼怪?”夏云问。
月谣摇摇头,说:“鬼语百谈中记载鬼怪成千上万,我只在很多年前看过一次,也没法全部记住,有些鬼怪要看了书才能想起是什么。而如今我已经看不到了……”
朱槿倒是能记得清她看过的书中所有鬼怪,可是被撕去的她没看过的那几页才是需要的。她有点失落。
从女鬼到招白鬼魂,再到鬼哭童,这一件件事情都是冲着朱槿而来。为何已经下了咒却还要大费周章地提早来杀她。月谣心中生疑。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月谣问。
“什么问题?”江若端看着月谣说。
“朱槿明明已经被下了邪咒,那人八月十五会来取她性命,却为何现在要急着杀她。”月谣问。
“很有可能是当时下咒的时候,咒就没有下稳。”夏云说道。这个问题他也曾经想过。
“真名、生辰八字、直接或间接与被咒人接触。这三样中少了一样?”月谣说,这话倒像是直接在问朱槿的。
“我的名,家父说是我被下咒后,灵云国师起的。”朱槿小小声地说。生怕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夏云和江若端同时噤声。这件事,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表面上看确实是少了一样,导致下咒不稳,所以要提前动手以防万一。但是月谣总觉得有哪里不妥。
“我遇到过那个人,他下咒滴水不漏,以他的能力,我认为不大可能会出现下咒不稳,需要如今这般大动干戈的情况。”月谣很肯定地说。即便缺少了真名,她都认定那人有办法下稳咒。
“那月小姐的意思是?”夏云问。
月谣摇摇头,她也无法确定其中的缘由。只是她的经历和直觉告诉她,不太可能是因为缺了真名而下咒不稳的情况。
说到底,她连自身为何被下咒都无从得知。朱槿与月谣两人身上的咒,究竟是为何而下,至今没有结论。如果说对她下咒还可以理解是为了让她失去月领主的位置,那他对朱槿下咒又是为什么,朱槿不过只是一家千金,没有任何可图的东西。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空气渐渐沉重起来。
朱槿低下头,有点消沉。那人本来八月十五才来取她性命的,现在却要急着来取她的性命。这事情要是让家父知道,肯定要操碎不少心。朱槿在心中叹息,还是不要告诉家父这件事情比较好。
“你也不必太消沉,邪咒到底还是下的八月十五日,在那之前,你还有人护着你不是?”月谣安慰朱槿。
“嗯……”朱槿应道。也是,现在不是消沉的时候。该打起精神来才是。朱槿心想。
“月小姐,朱槿的事情你已经问得差不多了,现在是不是该说说你的事情了?”夏云突然转向月谣,笑着对她说。
“不对。”夏云的话音沉了几分。脸上笑着,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应该是,,月领主。”
阿木瞬间从椅上站起,手中已有几把细镰。邪斌的剑几乎同时出鞘。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这里就会爆发一场恶斗。朱槿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阿木,坐下。”月谣面无表情地说。
阿木没有立刻收回手中的细镰。而是依然保持着警惕的状态。
“阿木!”月谣提高了声量。阿木看了一眼月谣。徐徐放下了手,把细镰放回腰间。邪斌也把剑收回鞘中。
朱槿满脸惊愕。月领主?那不是兀地的领主吗?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女孩,竟然会是兀地的领主,统领整个兀族?朱砚卿曾经跟她提起过兀族,说兀族蛮横无礼,怎么看都不像是眼前的月谣会有的样子。
“呵,不愧是南江北夏的两位太子,知道的确实不少。”月谣轻声一笑,自嘲一般地说出这话,她早就知道了他们两人一个是夏云一个是江若端,但是对方什么时候发现她身份的倒是不清楚。
“也罢,就与你们说说。”月谣说。
“不可说。”阿木却出声拦住月谣,一脸严肃道,“月领主一系的事情,外人不可知。”
月谣置之不理。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还肯详尽地告知她朱槿被下咒一事,说出自己的事情作为交换也是合情合理,反倒是不说才是不合道义的。
“无事。只要在座的诸位保证,今日所言之事,只有我们几人知道,绝不对外说一个字。”月谣对着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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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月领主大可放心。”夏云回道。
月谣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隐隐的痛感,她现在必须亲手去揭开自己过去的伤疤了。即便时隔那么多年,依然是她最不愿意回想的事情。如果没有六年前的那件事情,她或许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哎……这事情,要从六年前说起。”月谣轻叹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