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这有关么。”夏云冷脸盯着江若端。
不论当时带人血洗茶府的是不是朱砚卿,朱槿都与此无关。茶家逆谋罪当诛。若是因为朱砚卿带人血洗茶府而报复朱家,那也不该是朱槿来受。廷尉之职本就掌管刑狱,江世雨又如此看重朱砚卿,就算给其几千兵力围剿茶府都丝毫不奇怪。
“有没有关我不知道。不过,若不是因为当今天下能下咒的没几人,我都要怀疑是不是茶家报复了。”江若端半眯着眼,又给自己续了杯酒。他有意将这些事情告诉夏云。
“你想说什么。”夏云的眼神沉了三分。
江若端抬头看他,只见夏云的眼中有着一股不悦的神情。
他摇摇头,笑而不答。
“你前日可去看朱槿了?”江若端想起自己前天让夏云去看朱槿,也不知道他去了没有。
“去了。”夏云一听江若端提起这事,眼中的不悦有多了几分。
“朱槿说什么了?”江若端问。
“她说月谣走了,以后都见不到了。”夏云漠然把朱槿的话复述了一次,一字不落。
“只有这个?她就只说了这个?”江若端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这与他所料的不太一样。像是不敢相信,他连问了两次。
“嗯。”夏云无心地嗯了一声。他不太想去回想起当时自己问朱槿话,她却呆看着自己不答的场景。
“……”江若端扶着额头,他的眉间皱得更深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来好一会,他才开口说:“云公子,你真的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夏云脸上出现困惑的神色。
“朱槿她精神不好已经很多天了。不单单是月谣走的那天,在月谣走之前她的精神就不好了。”江若端用近乎无奈的语气说出这话,他尽量把话都说得足够直白浅显,好让夏云知道。他没想到之前让夏云去看朱槿,夏云竟然当真是没发现朱槿的精神一天天变差。
“……”夏云确实在之前都没有注意到。后来阿嬷与他说起,他才知道的。现在被江若端这边一说,他也无话反驳。
“我怕是要出事情,让你去问问。哎……”江若端摇头叹息。
“呵。就算她真的有事,她不愿意告诉我,我又何必去勉强。”夏云冷声说出这话。
连江若端都被他的话吓到了。他没想到夏云会说出这种话,那个连他靠近朱槿一些都要怒形于色的夏云,现在竟然说出这种漠不关心她的话。
夏云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心中有点异样。这话像是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却急于从他口中跳出来一样。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乎一个什么事情都不愿意与自己说的人。他其实很想知道朱槿到底怎么了,听到江若
端刚刚说的话,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去把朱槿抓到面前逼她说出来。
“你也会说气话了。”江若端笑起来。他与夏云相识那么久,气话还真没怎么听他说过。方才夏云的话带着几分违心,也带着几分难受,他是听出来了的。
夏云一脸漠然,不应答。
“你不问,你又想要她说什么?兴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江若端敛起戏笑,看着杯中的酒说。
江若端对朱槿兴许要更了解一些。即便不能全部知晓,也能猜个一二。那日在朱府花苑池边同朱槿说话,便猜到她在朱府多年无人可以倾诉交谈。她从小到大连个朋友伙伴都没有,要与谁说自己的心事?
怕是早已养成了将所有的事情埋在心里的习惯,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肯吐露。加之又是朱家的独女,她的所思所想都要被束死在朱家的府院之中。要让她主动与人坦露心声谈何容易。
只是夏云不会知道。夏云没有这样的经历。自打江若端认识他的时候起,他身边就有个邪斌。比起朱槿和他来说,夏云实在是太过幸运。
江若端想到此,眼中的神色沉了几分,混着捉摸不透的心思。夏云一下子站起来,转身要走。
“诶诶诶!夏云你干什么去!”江若端看他突然要走很惊讶,赶紧问他。
“端公子不是让我问人么,当然是回去了。”夏云嘴角一扬,皮笑肉不笑。
“别!夏云你这样会吓到人家的!”江若端赶紧一把抓住夏云的袖子,怕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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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很吓人?”尾音上扬,极其不悦。
江若端被夏云这一句话吓得松了手,赶紧正坐了摇头。他感觉如果自己点头了,可能这辈子都再也喝不到露酒了。
夏云甩袖而去。江若端随后回过神来,慌忙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