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不大,除了左手边沿窗砌了一张炕,就只有一张书桌和椅子。
有个中年女人侧坐在炕沿,轻轻地抽泣着,眼睛肿成了核桃。
炕上躺着个年轻的女人,一床蓝色的粗布棉被一直盖到下巴处,只露出半张惨白的脸,眼睛紧紧闭着。
若不是仔细看,胸膛处几乎看不到起伏。
坐在炕边的女人发现有人进屋,忙紧张地站起身,“你,你是...”
姜半夏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我是公社卫生站的姜半夏,我来看看徐老师。”
女人连忙迎过来,微欠着身子道:“是姜大夫啊,快,快帮忙看看俺家凤琴。”
刚说完,又忍不住哭了出声,“俺可怜的凤琴啊,咋会遇到这样的祸事啊!俺命咋这么苦,以后还咋活啊!”
姜半夏不由觉得心中一阵翻涌,强忍着不去理她。
把背上的箱子放在一边,拿出脉枕和针灸包,轻轻地走到炕边,“徐老师,我是卫生站的姜半夏,你肯定知道我吧!你别紧张,让我帮你检查下好吗?”
姜半夏等了许久,没等来徐老师的半点反应。
“这丫头,姜大夫和你说话呢,你咋不吱一声!”
姜半夏忍不住打断她,“徐家婶子,您要不出去等吧,我看病的时候,除了病人不喜欢旁边有人。”
女人忙后退了几步,尴尬地点点头,“好咧,好咧,俺这就出去。”
听到关门声,炕上的徐老师才缓缓睁开了眼。
姜半夏小心的掀开被子,捏住她的手腕细细把着脉,左右手各把了约两分钟。
然后又小声地问:“徐老师,我知道接下来的检查有些难熬,但我是个医生,是来帮你治病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要开始检查了,可以吗?”
姜半夏等了半天,却没有收到徐老师的半点反应。
只能叹口气,轻轻地掀开了被子。
被子下的情形,让自认为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姜半夏还是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身上还穿着原来的那套被撕烂的衣服,不对,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只能算是身上挂着的几块碎布料。
但凡裸露的皮肤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布满了骇人的青紫。
姜半夏仔细检查下来,有擦伤、拖拽伤、撞击伤和开放性的划伤。
腰腹处还有几处大块的淤血青紫,应该是踢打所致。
又仔细检查了全身的骨头,发现肋骨也断了两根,右手腕有轻微骨折。
想到还有一处没有检查,姜半夏只能硬着头皮问:“徐老师,那个,私密处有受伤吗?”
说完又急忙解释:“如果没有受伤,就不用检查!”
徐凤琴眨了眨没有焦距的眼睛,忽得像是明白过来,猛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啊---你给我滚!快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