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将有些洗发白的衣袖露出来。
聂嘉树注意到她泛白的衣袖,微微诧然道,“复华大学的校服款式是保守了些,染色倒还新颖。法国人管这种颜色叫...渐变?”
聂瑶汐僵着脸笑笑,“以前倒没发现这衣服颜色如此特别。”
“咱们国人的思想还是太守旧。衣服该是取悦自己的物件,包裹的跟粽子一样严实,倒像是枷锁。瑶汐,你在督军府长大,思想总要比旁人更开放才对。”
“二哥说得对,其实我衣柜里还是有挺多——”
“哒、哒——”
高跟鞋踩着楼梯下来的声音愈发清晰。
那声音清脆又有韵律,迫使聂嘉树一边咀嚼着松饼,一边扭头看向楼梯口。
先是粉白的高跟鞋映入眼帘,往上是莹白纤细的脚踝被一串珍珠链圈锢。
聂嘉树进来时没关严房门,风偷偷从缝隙挤进客厅,像在跟藕色的旗袍调情般,卷着那裙摆上下翩飞,露出软肉纤匀的一双长腿。
聂瑶汐背对着楼梯口,听见高跟鞋响起的声音时,她就绷紧了背,视线牢牢黏在聂嘉树的脸上。
她看到他眼神从漫不经心逐渐露出惊艳,手指猛地揪住桌下的餐布。
温幼梨也没想到这么巧,出门刚好遇到穿书女在和她的攻略对象谈情叙旧。
只是...
她好像出现的很不是时候。
“温同学,你要出去?”聂瑶汐站起来,熟络和她打招呼。
“嗯,去梨园整理姐姐的东西。东西多,得多跑几趟。”
“中午可需要备你的饭?我中午想和二哥到外面去吃。”
“不用了,我自己在外面随便吃些就好。”
“那我们就不管你了。”聂瑶汐甜甜笑着,眼尖看到刚帮聂嘉树安置完行李的周管家,扬声朝周管家招呼道,“周伯,我中午要和嘉树哥到外面去吃,温同学...夫人也要出去,中午不用备菜了。”
“哎,知道了。”
聂瑶汐说完,对上聂嘉树一头雾水的表情“扑哧”就笑出来,“忘记跟二哥介绍了。温幼梨,我在复华大学的同班同学,也是老督军刚娶进门的夫人。我们这些天得称呼她‘夫人’或者‘小妈’才行。”
聂嘉树了然,咽下松饼抿了口咖啡,吊儿郎当阖动唇瓣,“小妈?”
回来之前他收到聂瑶汐的一封信。
信里提及老督军身体不太好,二房三房让聂书臣找个冲喜新娘。万一老督军真咽气了,给那冲喜新娘一笔钱打发了就好。
能甘心当冲喜新娘的,多是为财。
温幼梨不是没注意到聂嘉树眼底的轻蔑,但她不在乎,这又不是她的攻略对象。
他在她眼里就跟空气一样,还没辉子哥重要。
但是这个穿书女好像过于敏感了吧?
“二少爷客气了。”温幼梨应下聂嘉树恶趣味挑衅她的称呼,走到聂瑶汐身旁时停下脚步,盯着她洗掉色的衣服思索道,“瑶汐,你今天是要去学校排话剧么?”
“...什么意思”
“我从来没见你穿过这么旧的校服,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去学校排演《仙度瑞拉》,这是你的演出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