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元庆的眼色下,柳如是抱着儿子撤退。
撤退出了院子,她立马进入慈母模式。
“儿子,今天的表现太漂亮了!”
她放下丁英,顺便给儿子举起大拇指,追加了一句。
“棒棒哒!”
“走,儿子,去吃西瓜!”
那几个诗人,成天蹭吃蹭喝,这次,被我儿子开眼了吧!
柳如是认为又是沙县的几个穷酸诗客,这些人,只要一聚在一起,除了吃喝,就是吹捧。
柳如是不知道诗句好坏,可这不影响她长了一双大眼睛啊。
看那两个文士,老爷,还有青年人的目光,态度。
我儿子厉害啊,顺带自己也厉害了!
走起路大摇大摆,瞬间感觉有了气势。
书房门外,两个文士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丁元庆避开,青年摇着扇子走了进去。
门轻轻关上。
青年坐了,端着茶喝了一口。
丁元庆在旁边低着头陪战。
“老师,有些过了吧?”
丁元庆不敢回答,只有长长叹气,表达自己的无奈。
“我觉得,小师弟将来一定会成为栋梁之才。”
丁元庆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
“这样吧,他年纪还小,回头,我让苏梦给他一个黄袍标子的身份,也算回报您在西北的付出……”
“二爷,这不行,太重了……”
青年摆了摆手。
“师父,黄沙族和密凌族,必须尽快……”
等到送走年轻人一行,丁元庆来到了后院。
夕阳西下,凉亭下,丁英躺在一个竹床上,已经睡了。
柳如是坐在他的身边,摇着扇子,为他驱赶蚊虫。
一边的茶几上,还剩半碟糕点,几片西瓜。
看到丁元庆,柳如是举起食指,竖在嘴唇边。
葱葱白指,烈焰红唇。
丁元庆小心的走过来,靠着柳如是坐在一起。
看着丁英的脸庞,他微微一笑。
他的面庞,和自己的面庞有几分相似。
“儿子越来越像你了!”
柳如是将蒲扇递给他。丁元庆接过来,轻轻摇动。
丁英睡的很沉,发出细微的鼾声。
果妈端了托盘进了月门,远远看见柳如是站在丁元庆身后,为他轻轻捏肩。
她轻笑一声,又躲回月门。
“阿柳,我们一起多久了?”
感受着背后的多情与温暖,丁元庆轻声问道。
“七年了!”
柳如是说道。
她的手指抚摸丁元庆的肌肤,轻轻揉捏。
看看他的脸庞,又看看儿子的脸庞。
她满脸春风,轻风细语。
“你没有生气么?”
丁元庆摇了摇头。
“原以为是个痴儿,想不到,我儿是个大才。”
柳如是推了他一把。
“还不是怪你,四岁就把孩子带进书房,又是这样,又是那样?我儿子只是口笨一点,就被你推了出来……”
丁元庆忽然抓住她的手掌,放到嘴边,轻轻一吻。
“阿柳……”
柳如是浑身发软,还是咬牙推了他一把。
他们咳嗽一声,果妈和柳松进来,抱起丁英。
丁英梦中嗯嗯两声。
柳如是赶紧叮咛。
“老柳,轻一点,别弄疼他。”
第二天一早,丁英继续去了官学。
吃过早饭,丁元庆跟柳如是打了个招呼,出门后向县衙走去。
到了街口,鬼使神差的,他来到了官学。
清脆朗朗的读书声随风传来。
恍惚间,丁元庆回到了自己小时候。
他微微愣神,过了片刻,自己哑然失笑。
转了个身,离开官学,向县衙走去。
不大的书房中,五个小孩都在努力读书,一个一个奋力大叫,十分卖力。
不过,有一个人,埋头书案,口水横流的睡觉。
齐夫子走过来,伸出戒尺。
“梆梆,梆梆!”
读书声停止了。
其余五个人一起回头看着他。
丁英睡眼朦胧。
“夫子?”
他还没有睡醒,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夫子惊扰他的美梦。
“你还知道我是夫子,你在干什么?”
卧槽忙克!
我在睡觉啊!
齐夫子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开口便是滔滔不绝。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一生的基础,都在这时,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万丈高楼平地而起……”
卧槽忙克!
再这样继续下去,光听齐夫子的叨叨叨!
“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