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么不喊醒我?”
“你睡的那么香,我可不敢喊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起床气有多厉害。”
谢宴之笑着说,以往在战王府时,谢从容最喜睡觉。
谁若是早上强行让她起床,她定会气得一天不理谁。
也正因如此,谢从容很少参加宴会,毕竟要去宴会就得早起梳妆打扮。
想起这些,谢从容也不禁失笑,“哥哥就会打趣我。”
谢宴之也笑了,两人一起低头摆弄着野菜,嘴里有说有笑。
阳光淡淡的洒在周身,谢从容冰冷的心难得的感受到了一丝轻松。
其实,若不是知道日后会遭遇生死危机,他们一家三口就这样到流放目的地,远离纷争远离算计,也挺好的。
吃饭时,谢二娘啃着白饼过来绕了一圈,“从容啊,女孩子要自重,才走得远。”
谢从容微微拧眉,谢宴之直接朝她丢野菜根,“神经病!滚!”
谢二娘脸色难看,“宴之,看好你妹妹,别干那些有的没的事情,平白丢了脸面!”
“我妹妹干什么都跟你没关系!我也都支持!倒是二婶你,别有事没事过来,当心我忍不住打你!”
流放路上,谢宴之彻底解放了天性。
看谁不顺眼,就揍谁。
反正京都他不可能再回去,那又何必再守着那些所谓的规矩礼仪,让妹妹受委屈?
见他如此嚣张,谢二娘也忍不了了,“谢宴之,你知不知道你妹妹昨晚背着你都去干什么了?”
谢宴之看都不看她,“关你屁事。”
谢二娘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粗鲁!无礼!真是疯了,疯了!”
气走了谢二娘,谢宴之见谢从容低着头,便拍拍她的肩膀,“容儿别把她的话放心里去,哥哥相信你。”
“爹也相信你。”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谢战天,此刻也低低说了一句。
谢从容眼圈一红,“爹,哥哥……”
谢宴之搂住谢从容的肩膀,“别哭,我们是一家人,不信你,难道还信不相干的旁人?”
“……嗯。”
谢从容擦了擦眼角,打算拿过父亲手里的碗去洗,却见谢战天的脸色突然一变。
然后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爹!”
谢从容和谢宴之皆是一惊,扑过去,“你怎么了?”
谢战天嘴角染着血,却还笑着说,“我没事,这口血吐出来舒服多了。”
话虽如此,他眼底却染着沉重的痛苦。
谢从容握住父亲的手,“爹,你跟女儿说,是不是腿疼得难受?”
谢战天摇了摇头没说话。
谢从容心更是一沉,她看的分明,父亲分明是疼得说不出话!
怎会如此?!
心焦时,余光瞥见谢宴之拿了个东西,要给父亲上药,她蓦地一惊。
素手猛地握住谢宴之的手腕,“这个,你从哪儿来的!”
她的气势让谢宴之吓了一跳。
“是、是你包袱里,我看是伤药,就给爹用了……怎么,有问题吗?”
谢从容:“!!!”
“岂止是有问题,这是要人命的东西!”
“怎么会?!”
来不及跟谢宴之解释,谢从容嘱咐他留下照顾父亲后,立即找到官差头头王平,“官爷,我父亲病重,能否请您帮忙请一个大夫过来给他看看!”
王平摸了摸下巴,拒绝,“队伍马上就要出发,哪里有功夫给你去找大夫!再说你父亲不是战王吗,当年在战场上九死一生都能活下来,如今扛一扛没问题的。”
“不行!”
谢从容急的眼睛发红,“他的病来势汹汹,若是无人救治必死无疑!”
“死就死呗。”王平笑了,微微弯腰凑近谢从容,“这京都要他命的人可不少呢。”
“你!”
谢从容握紧了手,咬牙问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救我父亲?”
王平无耻的打量她,“我说什么,你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