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看着自己脚边还在喝水的兔子微微皱起了眉头,按理说兔子身边有任何声响不是早就已经逃跑了吗?可是这只兔子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事怎么还是不动?难道是耳朵听不见?
这样想着,从远慢慢向那只兔子伸出了另一只空闲的手,听不见正好,助他裹腹一顿吧。
然而,就在他的左手将要抓住兔子的耳朵的时候,脑海中突然福至心灵地闪过什么,想要抓住兔子耳朵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
不对,若是耳聋,这只兔子怎么可能生活在落日森林的内部还能能长到这么大,应该早就被吃了。
想到这里,从远深深地看了一眼还在喝水的兔子,随后转身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坐下,对着匕首上插着的游蛇犯了难。
刚才那只小小的蝴蝶都这么大的腐蚀性,更别提这个外表看起来就很鲜艳的游蛇了,他实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毕竟能从落日森林内部生还的探险者是寥寥无几,没有关于落日森林内围的物种记录,他确实是不了解。
或许,把这游蛇扔进长河里才算保险,毕竟它身上的血腥味可能会给他带来隐患.
说干就干,从远直接起身想要将匕首上插着的游蛇甩到长河里,但是匕首上突如其来的重量直接扯得他手腕下沉,差点就没拿住。
从远的视线疑惑地下移,猝不及防就对上了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是刚才那只兔子。
它已经将游蛇的身子吃掉了半截,即使是被匕首带离地面,对上从远的视线也依旧不紧不慢地进食着。
就这样,那只兔子在从远的注视下直逼匕首处的蛇头,最后更是一口将蛇口吞进口中,轻盈地落地之后才慢悠悠地咀嚼了起来。
头骨在兔子口中被嚼碎的声音听得从远头皮一阵地发麻。
夜间的凉风吹过从远裸露的伤口,直激得他打了个冷战。
从远看着自己脚边开始洗面的兔子不禁寒从脚起,幸好,幸好自己之前没有自不量力地去抓它的耳朵,不然手指都能被它轻易咬掉。毕竟他对一个兔子可没有什么防备。
眼下这兔子刚刚吃了一条盘起来体积比它还大的游蛇,暂时应该不想进食了,对他而言或许是一个离开的好机会。
从远环顾了一圈四周,刚刚在脑海里规划好逃跑的路线,裤脚突然就传来一阵明显的拉力。
顺势望去,从远才发现刚才还在洗面的兔子现在已经咬住了他的裤脚。
从远见此默默攥紧了手中的匕首,紧盯着兔子的下一步动作,以防它突然伤人。
出乎意料的事,兔子见他望过来就松开了嘴,一蹦一跳地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跳出一段距离还会回头望一眼还在原地的从远。
见此情景,从远只能试探性地跟着往前迈了一步,“你是要我跟着你吗?”
一阵微风吹过,一人一兔就这么僵持在原地,谁也没有出声。
从远看着面无表情的兔子讪讪一笑,就在他以为自己问了个寂寞的时候,下一瞬就看见那只兔子肉眼可见地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往森林的深处蹦去。
顾不上惊讶,从远斟酌了一番如今的情景还是决定跟上去,毕竟现在出现的小东西都这么厉害,再继续待在这里说不定他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只兔子既然在落日森林的内围还能长到这么大,就说明它还是有自己的能力的。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身份跟过去的,说不定也只是那只兔子舍不得他这么大的口粮,但是体积小拖不动所以让他自己跟着。
从远跟在兔子的身后天马行空地想着,同时还不忘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毕竟夜晚的森林比白天更加危险。
可奇怪的是,他跟着这只兔子从黑夜走到天色微微泛白也没有遇到什么灵兽妖兽,就是在天色破晓的时候被一株不起眼的植株划到腿上的伤口,随后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昏沉,最后倒下的时候久违地听到一道人声,“呦!兔子,你从哪儿捡了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