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点头,淡淡道:“阵法已经好了,迟则生变,你明天呆在这里不要乱动。”
佛落抱住他,将头埋在他怀里:“东皇,你一定要回来。”
魔族轻而易举地便破了东皇和缙玄的杀阵。那些本来斗志昂扬,以为这便是最后一战,昨晚还在一起讨论等打完回家,讨论自己的老母爱妻幼子,今天却沦为河边的枯骨。缙玄为了掩护他们撤退,生生地受了蔓落和叶朽的同时攻击,等东皇拼死将他带出来,他睁着眼,抓住东皇的袖子,却缓缓地移过头,看向西方,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便没有了一丝气息。
可怜无定河中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东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想起幼时自己总是闯祸,缙玄小不懂事总爱黏着自己,因此那些祸事自己总有办法推的干干净净。缙玄每次被打的半死却不出卖自己,伤好了又屁颠屁颠的跟着自己。东皇跪在地上,抱着缙玄仰天大叫:“啊。”
副将等跟着他跪下,无人敢说话,这时一个声音弱弱的响起:“君上,神农琴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东皇眼睛一亮,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他抱着缙玄的遗体便冲向居所。
佛落见到帝君陨落的异象时便已经出了营帐,站在门口,扶着柱子,突然一阵恶心感涌上来,她给自己把了把脉,也是一惊,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她不知该喜该忧。待见到东皇的身影,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泪水不可控制的留下来,可是看到东皇怀里没了气息的缙玄,她愣住了,东皇哀求地看着佛落:“落落,你能不能救救他。”
佛落仔细查看缙玄的尸体,她撕开缙玄的衣服,缙玄的心口有一朵圣洁的花,优昙花。原来是她杀了缙玄,佛落倏地捏住了自己的衣服,东皇看到优昙花,眼中全是血红,盯着佛落,佛落将缙玄的衣服扣好:“我可以救他。”
东皇和将士都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地将缙玄放在床上,默默退了出去,唯有东皇,带着深深的恳切看着佛落,佛落看着他,郑重地说:“你放心。”
佛落抱着琴,神农琴却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挣出她的手,落在地上,小兽向后退,拼命摇头,佛落蹲下来,看着神农琴:“不用担心我。”
神农琴指指她的小腹,佛落摸摸自己的小腹,脸色柔和,她抱起神农琴,亲昵地蹭蹭它的头:“没关系,我会注意的,尽量不伤到孩子。”神农琴还是一脸不愿,佛落板下脸:“我不是在同你商量。”
小兽突然对着佛落狠狠虚抓了一下便想逃出去,佛落对着它的方向抓了一下,神农琴便变回琴,旋转着飞到她手上,佛落摸摸琴弦,长叹了一口气:“你看东皇的样子,缙玄对他那么重要,我怎么忍心拒绝他。”
神农琴浮在半空,发出绿光将缙玄笼罩以来,佛落双手合起:“以琴为引,诸鬼退散,元神归位。”悠悠的绿光一亮,缙玄消散在世间的残魂受到牵引,一缕缕地回到他的身体,佛落的额头冒出虚汗,想到东皇的脸,她勾手拨了一下琴弦,咬破自己手,挤出一滴心头血,按在缙玄心口的花上,优昙花仿佛是活物,她贪婪地将佛落的心头血吸了下去,佛落冷笑一声,又滴下一滴,优昙花发出白光,佛落伸手覆上去,红光一闪,等佛落拿开手,优昙花已经消失,刻着的是一朵妖艳的彼岸花。
而在佛落救治缙玄时,那些将士正在向东皇纷纷控诉:“君上,如果不是她告密,魔族怎么可能破了我们的阵法。”
“君上,你不能被她蒙蔽,她居心叵测啊。”
东皇愤怒地看着他们,东皇钟悠悠地说:“你忘了,前几天她迷晕了我偷偷进了书房吗。”
东皇一甩袖子,东皇钟狠狠地砸在墙上:“闭嘴”
东皇钟伸出爪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的血,副将等人面面相觑,突然全部跪下:“若是君上继续被妖女迷惑,臣等宁愿一死。”
东皇看着那些陪自己浴血而战的人,跌在了椅子上:“我会送她走。”
副将等还想说什么,东皇已经甩甩袖子:“你们都退下,本君想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