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说的,我如果有很多钱,早就跟您提亲了。前两天确实有人付了一笔定金,说要买400双厚草鞋送给镇里的乞丐们穿,而且已经提前和乞丐头说好,并且嘱咐我一定要做的结实。结实那还用说,孙氏草鞋也算在菩树县小有名号了。可我再仔细一想,不靠谱啊,谁会在乎乞丐的死活,这年头粮食都不富足,还有人一下定这么多草鞋还是给乞丐穿?”孙国良见马叔一脸沉思,继续说道“可是这个人说话非常诚恳,还说曾经被乞丐所救,后来飞黄腾达想回馈社会,加上前两天我爹又感染了倒春寒,需要钱买药,那人二话不说,一下就给了20两银子定金,所以我就应下来了。”
“你这孩子,缺钱跟马叔说啊,做马匹生意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给老孙头买药的钱总是有的。”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孙国良,又抽了口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说男子汉大丈夫,得自食其力不能要嗟来之食,是不是?你小子,我老马头就喜欢你这点,有骨气。”
“多年来,马叔对我家的照顾,国良早已感激不尽。但我爹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需要花更多的钱调养,即使马叔接济也只是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我一定会考取功名,也会努力赚钱的,将来给晓晓一个幸福的家,不让她吃苦受累,也能让我爹和马叔您好好度过晚年。”
“这还差不多,你小子有良心,哎?那后来定草鞋的人怎么着了?”
“他说他来此收购海鲜,暂住在琼海下游的一处农户家里,让我做好了鞋子去那里找他,我按约定的时间去了根本就没找到他。想起这个人竟然这么不讲信用,我就离开了。”
“原来这么回事,他图什么呢?你大概是遇到骗”马叔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几个侍卫已经近前。
“所以乞丐的死,孙国良脱不了干系!带走。”领头衙役吩咐道。
孙国良一脸懵,马叔连忙起身“敢问差爷,国良他到底犯什么事了?即使是做生意也没直接和乞丐接触啊。”
“公堂之上自有定论,带走!”
马叔一脸担忧的望着衙役们带走孙国良,想起老孙头,还是去趟他家吧。
菩树县县衙
“孙国良,这张收据可是你写的?”羊科登看向堂下跪着的人。
孙国良接过衙役递过来的收据,正是收下20两定金的那天自己写的“是我写的。”
“好,你再看看这颗钉子是不是你做鞋的时候用的?”
“没错,为了方便,一般在木头上钉两个钉子,然后就可以打草鞋了,如果需要加固,打好鞋底以后剪断绳子,用一颗巨大的钉子穿透麻绳就可以了。可是这也不能证明我就是凶手啊?”
“你是否去过琼海下游的农户家里?”
“是啊,付定金的人说他过去收海鲜,暂住那里,因为之前约好做完草鞋带过去,所以我就背了一筐的草鞋,想拿回没结清的款项。没想到那根本没人。”
“真的没人吗?连个乞丐也没有?”
“这个好像有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人躺石头上睡觉,不过肯定不是付我定金的那个人,虽然找不到人很生气,但我想先回家等他再来找我。”
“既然找不到那个人,那批鞋子你是如何处理的?”
“大人,因为我急需用钱,所以一大早就先把鞋子卖了,如果这个人再来找我,我会再做一批草鞋交付,绝对不会失信于人的。”
“哦?恐怕那个人不会再来了吧?”
“啊?大人,这个小民不知道,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消失。”
“那定金何在?”
“定金给我父亲看病了。”
“看看看看,说话漏洞百出,也就是说一个人闲的没事,花了20两银子给乞丐定草鞋,没拿到鞋然后还偷偷消失,他图什么?图你长得帅?”
“这这......”
“至于那个人是男是女,是何方人士已经不重要了。现有仵作在此,虽然乞丐和他人有过点误会,但不管是抓伤还是掌印都不是致命的,最致命的是他头上的钉子,跟你家用的钉子一模一样,钉子头还刻着“孙”字,这是既成事实。你为了私吞20两银子,藏匿了客户,还杀害了乞丐的头头,这样就没人知道你们的交易,没想到机关算尽却百密一疏,陈六再次验尸终于让乞丐真正的死因公之于世。你既得了银子还留下了那批草鞋。真是一个狡猾奸诈的商人呐!”
“大人,冤枉啊,那个人不是我藏的,真的找不着了。”孙国良直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