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你误会了,我不过是帮府上长辈,肃清府规。夫君现在正和我家二哥南下治水,回京面圣后,就是调任的关键时刻。难道老太太希望在这个时候,传出冯府治家不严的谣言吗。”
关如月不气不恼,笑盈盈的看着老太太,她知道老太太最在乎的不过是冯墨青的仕途,在这件事上还有求于她,有求于燕王府。
老太太心中一惊,今天这草包怎么回事,往日自己稍稍发怒,她便伏小做低,今日还敢拿青儿的仕途跟自己周旋。
老太太一时气急,说不出话来。
关如月微微一笑,眼神示意小厮们继续。三下五除二,汪姨娘就绑到清荷园门外,摁压在板凳之上。
“既然老太太看不得打打杀杀,那我们就来这园子外,行刑。让大家都看看,冯府的规矩!”
两个婆子,按住汪思若头脚,小厮高高举起扳子,重重落下,来来往往的下人看着这一幕,都吓得不敢抬头。
下人们心里都暗自琢磨,平日最好糊弄的主,今日是怎么了。
刚打几下,汪思若就高声叫骂:“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 ,就是嫉妒我得大人宠爱,等大人回府不会放过你的。”
“哦?是吗?我怕你等不到他回府。”关如月蹲下,在汪思若耳边轻轻的说完,起身厉声:“汪姨娘,不知悔改,出言侮辱主母,再加十板。”
汪思若脸色一白,彻底晕死了过去。
此时红木椅子也到了,关如月看着安放完毕的红木椅,甚是满意。
原本这暗红色的红木椅并不出挑,但是摆在老太太的堂屋,那就是独一份。
“老太太,这是陛下钦赐的红木椅,还望老太太代为保管,我若不在,有人擅自使用,那就是亵渎陛下。我想冯府上下也没人,有这个胆子。”
老太太看着和自己这个堂屋格格不入的红木椅,咬紧了后槽牙,却不敢多言。
“按我朝律例,每日晨昏定省,众人应该到芳华园向本郡主请安。既然冯府上下都不懂规矩,我看就免了。”
院子外的汪思若已没了声音,太太小门小户出身,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吓得直结巴:“全依郡主。”
不怪大家如此害怕,如月还在边塞时,带军杀敌的捷报,屡屡传来,手里不知道多少人命,大家都在私下喊郡主为女杀神。
当初郡主归京,年方双十,却没有婚嫁,适婚儿郎,纷纷自危,害怕成为王府女婿。不仅有一个战功赫赫的异姓王为岳父,还有一个杀神一般的夫人,想想都汗如雨下。
关如月向老太太,太太行礼后,不等老太太做出反应,已转身离开。
刚出清荷园,碧桃脸上就掩饰不住的笑意,意气风发的跟着如月,带着众人回到了芳华园。
如月刚坐下,碧桃送上茶水点心:
“夫人,刚才真的太解气了。平日,汪姨娘仗着有老太太、太太撑腰,不把夫人放在眼里,处处给夫人使绊子,早就该像今天这样收拾她了。”
如月喝了茶,顺了气,看着义愤填膺的碧桃觉得甚是可爱:“碧桃,以后不要叫夫人了,叫我郡主,我是陛下钦封的平阳郡主。”
这句话是说给碧桃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了。前世的自己,没有好好利用这个身份,在这宅院里,任人搓圆捏扁,最后落得一个全族惨死的下场。
既然让我回来了,必不负,人世间重走一遭。
碧桃连声应下,继而又露出担忧的神色:
“郡主,现在冯府是太太管家,我们吃、住、行,一应事宜都是太太负责,您说,经过今天一事,会不会,不给我们好脸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关如月毫不在意的又吃下一颗葡萄。
“这些琐事,郡主自不用理会,但大人那边,郡主还是要顾及的。”碧桃小心观察如月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