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如月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扶起被人按住的汪思若,一脸温柔:
“汪姨娘,你有什么苦衷可以说出来,我必然不会迁怒于你。”
关如月一双眸子,清澈透亮,如一汪清水。
汪思若从她眼里看见自己煞白的脸。若是承认偷窃,那一辈子都要背上偷盗的恶名,若是不承认,那这只步摇怎么得来?
太太、老太太这会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平日郡主私库有什么好东西,便与黄妈妈打个招呼,取于自己院中,汪思若定是有样学样,贪没了这步摇,谁知竟是圣上的赏赐。
老太太明白事情不能再继续追究,否则会引火烧身,眼神威视:
“汪姨娘,偷就是偷,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拿到的步摇。既然已被撞破,还不速速向郡主赔罪,求得郡主原谅。”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为自己着想,也为孩子。我和老太太都会帮你求情的,想必郡主必不会...”
袁氏赶紧补充,一边说,一边看向关如月,关如月还是面带微笑,看不出来半点情绪。
旁人听不出来老太太和袁氏的弦外之音。
汪思若听得清楚,现自己,已成为弃子,若是自己顺从认下,老太太,太太还会为自己说话,要是再争辩,那必不会善了。
汪思若紧紧咬住下唇,下定决心,突然跪倒在地,额头抵地,咚咚磕头,双眼死盯着地面,眼中犹如火焰,燃烧着内心的不甘:
“郡主,都是奴家的错,奴家一时糊涂,趁黄妈妈不备,盗取步摇,还请郡主责罚。”
关如月立马将汪姨娘扶起,轻抚汪思若额头:
“汪姨娘,这是做什么,大人最疼惜姨娘的容颜,怎可作践。”
众人看着这一幕,想起老太太刚才说的专横跋扈,说的是眼前的关如月吗?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疑惑。
汪思若本来还想,若贱人责骂自己,赶紧痛哭卖惨,怎么这贱人不按常理出牌,一时呆呆愣住。
关如月在不屑于在汪思若身上浪费表情,今天的重点不在这个蠢货,转身面向众人:
“汪姨娘,都能轻易拿到私库里的东西,那定是下人懒惰怠工,一只小小的步摇都看顾不好,那其他东西可有丢失?”
只有汪思若,看见关如月鄙视自己的眼神,紧握双手,手掌都被指甲掐出血印来。
老太太,太太都后背发凉,想想自己屋子里,郡主的物件,深知大事不妙。
“老太太,趁冯家族老都在,可否请黄妈妈打开私库,我们当着大伙的面完成交付,孙媳担心,日后可说不清楚。”关如月眉头微蹙,不掩饰担忧的神色。
众人生怕再得罪郡主,笃定冯家绝干不出侵占郡主嫁妆之蠢事,于是纷纷说道:
“嫂嫂,快快让这位妈妈,打开私库,和郡主交付完毕,让众人安心。”
“还请黄妈妈带路。”冯远征直接跳过老太太,对着黄妈妈下达的指示,语气肯定,不容反驳。
黄妈妈急的满脸通红,汗珠直往下掉,哆哆嗦嗦的取来钥匙,打开私库。
库房走了一圈,擅自挪用私库物件的事情,摊在众人面前。
冯远征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其他位族老更是大气不敢出,大哥这一支都是老实本分之人,怎么能干出这侵占孙媳嫁妆的事来。
关如月拿着嫁妆单子,深感为难:“这库里,怎么少了这么些东西,好些都是圣上御赐,要是圣上怪罪下来...”说着眼眶红了。
“嫂嫂,此事可有解决方法?”冯远征已没脸面对郡主,语气不善的询问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