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只觉得自己喉咙发紧,想咳嗽又咳不出来,只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关如月这个假小子,穿着女装,怎会如此好看,看着她与冯墨青两情相悦,自己心中为何如此不快?
同样不快的,还有长宁公主,一杯接一杯,竟然有点醉了。
一曲舞毕,正殿上方的皇帝举杯,对着众人说道:
“今日,孤特设家宴。是为了奖赏长林南下治水,长林谦让,不要赏赐,那我只好将这份殊荣赐予平阳郡主,如月,你有何所求?”
关如月起身回礼:“陛下,臣女想为渝州萁游县讨一个赏赐。”
众人纷纷议论:“渝州萁游县,不是水患最严重的县城吗?郡主,这是要讨要什么赏赐呢。”
只有冯墨青,脸色如乌云压顶,难看至极,这个女人在胡说什么?
昨夜不是明明答应自己要论功行赏,今日怎么好端端的为那什么破萁游县讨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哦?如月,你想为萁游县讨什么赏赐?”皇帝收起了笑容,严肃的看着关如月。
“陛下,萁游县,是水患最严重的灾区,究其原因,百姓的住房离河道最近,虽然知道洪水年年来袭,但是祖祖辈辈都在这里讨生活,离开萁游县,他们也难以过活。”
“如月想恳请陛下,拨赈灾银,下派官员,配合当地县令,为百姓重建新屋,将百姓有序的转移至安全地带,助百姓谋营生。”
关如月回复完毕,定定的看向陛下。
皇帝久久没有回复,心中暗想,不愧是燕王府的女娘,不为自己求金银珠宝,财产田地,心中装的是灾区百姓。
冯墨青听到关如月的回复,真是胸口都要气炸了,这个女人在胡言乱语什么,朝堂之事,怎么容一个女人置喙,惹怒圣颜,她承担得起吗?
大殿之内短暂的沉寂后,皇帝又开口:
“如月,想法甚好,孤准了。只是这下派的官员,却让人头疼。既要有一定的能力,又要熟悉当地的情况。萁游县贫困,怕是没人愿意啃这个硬骨头。”
关如月回身看了一眼冯墨青,冯墨青的脸刷的一下变白了,张了张口,还未说话,关如月已回头:
“陛下,臣女夫君冯墨青,便是最佳人选。”
“哦?冯爱卿,愿意前往?”皇帝声音里,皆是欣喜和赞赏,倒是小看了冯墨青,述职时一言不发,没想到还心系百姓。
冯墨青立刻起身拱手行礼,头埋得深深的:“臣愿为陛下解忧。”好你个关如月,设计害我?!
“好,好,好,燕王府一家忠勇,平阳郡主巾帼不让须眉,就连郡主的夫君也心怀大义。”皇帝爽朗的笑声响彻大殿。
“封冯爱卿为正五品,渝州通判,为孤安抚萁游县百姓,修建新屋。”
“臣领旨。”冯墨青现在已经是赶鸭子上架,由不得自己。
关如月与冯墨青,纷纷落座。
如月用手掩住嘴,凑近冯墨青耳边,轻言细语:“夫君可还满意。”
关如月明亮的眸子,充满笑意,却又让冯墨青感觉到冬日的寒冷,冯墨青右手捏紧酒杯,不敢发作,一言不发。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大家脸上都有了些醉意。冯墨青心中苦闷,不跟如月知会,起身向外走去。
如月招手,碧桃俯下身来,耳语几句,碧桃便偷偷跟上冯墨青。
出门之时,还意气风发,这会就像霜打了的茄子,本以为会得个好差事,没想到,刚从渝州回来,又要回到那个贫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