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汪思若就赶紧将康哥儿,和景姐儿的行李收拾妥当,准备送往庆春园。
临行前拉着康哥儿手,一阵嘱咐:“康哥儿,到了庆春园,一定要讨夫人喜欢,为自己挣个好前程。”
康哥乖巧的应下,景姐儿站在一旁,想靠近又怕汪思若没有好脸色。
汪思若抬头注意到了景姐儿的落寞,破天荒的走到景姐儿身旁,摸了摸景姐儿的头,看着她的眼睛:“景姐儿,还记得姨娘说的话吗?”
景姐儿重重点头。
景姐儿、康哥儿安置好后,立刻前来向关如月请安。
此时关如月正在后院耍着大刀,一套梅花刀法,耍得行云流水。
看得康哥儿是胆战心惊,连连后退,景姐儿比康哥儿大三岁,更加稳重,一把扶住快要摔倒的康哥,摇摇头示意他站好。
却没得到康哥儿好脸色,康哥儿胳膊肘一甩,甩开了景姐儿的手,就你,还想在我面前拿出做姐姐的范?
关如月回头,看到两人,收起大刀,景姐儿连忙领着康哥儿向如月行礼。
如月喝了一口碧桃递上来的茶水,说道:
“既然到了庆春园,就要守庆春园的规矩,每日卯时,康哥儿就得来演武堂报道,跟着本郡主一起晨练,景姐儿我另有安排。”
姐弟二人,一一应下,康哥儿一想起之前在烈日下的暴晒,心里就不由得害怕。
景姐儿的眼里露出失望的神色,果然自己不管到哪里,都是不受重视的。
不料关如月上前牵起景姐儿的手:“你跟我来。”
景姐儿看着被关如月牵起的手,受宠若惊,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已经被如月带到一处院子,院门牌匾上写着云瑶阁。
如月将景儿带进屋内,引入眼帘的就是一方贵妃榻,制作精致,贵妃榻的左边就是寝室内屋,只站在外远远一看,黄花梨木的架子床、梳妆台上的菱花铜镜,无一不在展示着这个房间的精致。
景姐儿,不由得看呆了,关如月见她愣愣的,轻声开口:“景姐儿,这个院子,可还喜欢?”
景姐儿这才回过神来:“夫人,这是我的院子吗?”
如月拉着景姐儿在榻上坐下:“那是自然。”
景姐儿,轻咬嘴唇,望着屋里的陈设,眼角竟然泛出了泪光。在冯府跟着姨娘在一起,自己不过在红杏院一个偏僻的屋子住着,什么好的东西自然都是康哥儿的。
如今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曾经渴望而不可求的。
关如月拉着景姐儿的手说:“景姐儿,平日读的是什么书?”
景姐儿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望着如月:“姨娘说,女子不用懂太多的道理,只读了《女诫》。”
如月有笑盈盈的问:“那景姐儿,想读书吗?”
景姐儿睁大了眼睛,望着关如月,眼里都是闪烁的星星:“可以吗?”
如月笑容满脸:“自然。”
景姐儿赶紧站起身来,给如月跪下:“谢夫人,抬爱,景儿一定不负夫人所望。”
如月起身将景姐儿扶起,又重新坐下:
“你是冯府家唯一大小姐,我膝下又没有孩子,就喜欢软软糯糯的女娘,一看到你,我就欢喜。”
“住的、玩的、穿的、戴的,缺了什么,只管告诉我,就当自己在汪姨娘身边一样。”
听着关如月这样说,景姐儿心里一阵刺痛,大小姐?除了关如月,整个冯府,何曾有人叫过自己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