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园内,汪思若看着衣衫凌乱,被打的蓬头垢面的秋雨,直摇头:
“没用的东西,让你去庆春园,一则是帮我守住康哥儿,二则是为我传递消息,你这倒好,第二天,就被人送了回来。”
汪思若的阴狠秋雨是知道的,不停的求饶:“姨娘,秋雨知道错了,秋雨定会想办法,重回庆春园的。”
汪思若并不理会,冲旁边的宝莲说:“堵上嘴巴,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吧。”
宝莲一个眼色,身边几个婆子就围了上来,三下五除二拖走了秋雨。
宝莲看着被拖走的秋雨,心里一阵后怕,秋雨的今天,会不会就是自己的明天?
回过神来,宝莲小心的问汪思若:“姨娘,康哥儿,身边已经没有我们的人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汪思若冷哼一声:“那贱人以为换掉康哥儿身边的人,我就没有办法了。等着吧!”
随后招手让宝莲俯身,压低声音,在宝莲耳边轻语,宝莲听完,心领神会。
景姐儿的日程安排的满满的,早晨女先生教论语,下午方嬷嬷讲贵女礼仪,每日总是睡眼惺忪,今日在女先生的课堂上又挨了手心。
关如月拉着景姐儿通红的手心,假意心疼地吹了吹:“景姐儿,还疼吗。”
景姐儿忍着泪水,轻轻点头。
关如月故作生气的说:“那这课不上也罢,怎能日日打手心?今日又是为何?”
景姐儿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先生让背书,我背不出来。”
关如月又看了看景姐儿的手心:
“背不出来,就背不出来,我家景姐儿又不是要去考状元的,这劳什子课,景姐儿不上了。”
“夫人,真的可以吗?要是只上方嬷嬷的课,那就再好不过了。”
景姐儿欣喜的看着关如月,两眼都在放光。
“不过这女先生,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现在课程未完,就说不上课了,传出去,难免说我们冯府不懂规矩。”关如月为难的说道。
听见关如月这样说,景姐儿,刚才还神采奕奕的双眼,顿时黯淡无光,近几日天天早起,夜夜背书,自己眼下的乌青如同被人打了一样。
关如月看景姐儿这番模样,心里暗自嘲讽,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让你饱读诗书,你嫌累,附庸风雅的事情,倒是上赶着。
关如月又开口说道:“也罢,既然你不想上女先生的课,那就不上,上午的课,就让碧桃一人上吧。”
碧桃在旁边瞪大了眼睛,什么?今日我可也是挨了手心的呀。
景姐儿看见碧桃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碧桃是夫人身边的人又怎么样,夫人还是疼我多一些。
景姐儿转而又担忧起来:“那女先生明日问起来,可怎么办?”
“我去跟先生说,就说你体弱,上午跟着我练武。”关如月让景姐儿放宽心。
一听到练武,景姐儿的脸色都白了,每日卯时要到演武堂不说,听下人们传,康哥儿被高强度的训练,折磨得浑身酸痛,苦不堪言。
关如月一眼看穿了景姐儿的想法,这两姐弟真是一点苦都不想吃:“放心,你来了,只管在旁边喝茶吃果子,我可舍不得景姐儿累着了。”
景姐儿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得意的说道:“还是夫人疼我。”
送走了景姐儿,碧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满脸都写着委屈。
关如月看碧桃那小样不由得觉得好笑,从药盒里面拿出药油,牵起碧桃的小手,仔细的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