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姐儿听着汪思若的描述,有看了看手中的小瓶,不由得害怕起来,思虑再三开口道:“姨娘,不知,这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吐血后,可有解药?”
汪思若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景姐儿:“瓶子里,装的是三日红,你服用一半,它只会让你咽喉出血,不会伤及脏腑,昏睡个三天,就会醒来。”
“昏睡三天。”景姐儿轻轻重复,脑子里嗡嗡作响,眼里皆是恐惧。
汪思若见状,赶紧拉过景姐儿:
“景姐儿,不怕,姨娘自不会害你,这东西对你身体并无大碍,你就当睡了一觉。你可知,你我皆是女子,再大的前途,莫过于这后宅之内,何况你又是庶女,能有什么好出路。”
“康哥儿,不同。”说起康哥儿,汪思若眼里闪烁出光芒:
“康哥儿,有个好前程,我们才能有个好依靠,哪怕是你嫁人了,以后有事,真心帮你的,难道会是关如月那贱人?你能够指望的,也只有康哥儿。”
汪思若边说,边拍了拍景姐儿的手,眼睛紧紧的盯着景姐儿,不容她拒绝。
景姐儿听着汪思若的话,如提线木偶一般,点了点头。
景姐儿心事重重的回到云瑶阁,刚进屋,就看关如月在屋子里等她,心里一惊,不由得捏了捏放瓷瓶的荷包。
关如月笑颜如花的走了上前,靠近景姐儿,才发现景姐儿脸上的五指印,眼里掩饰不住关心:“景姐儿,这是怎么了?是谁打你了?”
景姐儿见隐瞒不过,只好如实说道:“姨娘,责怪我,没有照看好康哥儿。”
关如月痛心疾首的用手捶打自己的胸口:“怪我,怪我,都怪我对康哥儿太严厉了,没想到牵连景姐儿受罚,可还疼?碧桃,快去取药膏来。”
景姐儿一肚子委屈没处发泄,听关如月这样一说,眼泪不争气的滚了出来。
“景姐儿别哭,景姐儿别哭,你一哭,我心都碎了。”如月假意抹了抹眼角。
景姐儿哪里听过这话,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阵暖意,止住了泪水。
关如月赶紧将景姐儿拉倒桌前:
“你看,这是为你准备的流仙裙,届时康哥儿的大日子。来的是不仅是冯家的族老,还有各家的大娘子,你眼看就要及笄了,正好相看一番,说不定能给你找个好人家。”
景姐儿听到这,呆愣的说不话来,好像整个冯府,只有关如月记得自己就要及笄。姨娘只想利用自己如何将关如月置之死地,却从来没关心过自己终身大事。
汪姨娘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打算过,有谁家愿意求娶一个,曾经中毒三日不醒的姑娘做大娘子?
哦,不对,汪姨娘从来没想过,景姐儿有一天能成为大娘子,她自己都是个妾,生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些,景姐儿心里苦闷,没心情看什么流仙裙,敷衍了关如月几句,就说自己累了,想歇着。关如月临走时,还不忘嘱咐景姐儿记得用药。
翌日,关如月正在书房里,看着兵书,碧桃匆匆赶来,压低声音在如月耳边低语:“大小姐差人去打听三日红”。
关如月放下手中的书:“景姐儿是让春燕去打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