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姐儿觉得不可思议:“夫人,你就在这样让我走了?”话脱口而出,景姐儿就后悔了,生怕关如月反应过来,惩处自己。
关如月嘴边勾起一抹讽刺:“难道还要打你一顿不成,你也不过是个孩子,还是一个娇弱的女娘,我下不了手。”
景姐儿听到这话,心里翻江倒海,自己全心全意为了姨娘,哪怕姨娘要自己喝下不孕的毒药,自己也是照做,但是一旦事情未成,换来的是猜疑,是毒打。
自己对待关如月,皆是虚情假意,蓄意陷害,最终事情暴露,关如月居然对自己下不了手,就这样轻飘飘的放过了自己。
昨夜,在姨娘那承受狂风暴雨一般的毒打,以及自己卑微的哀求,是为了什么?为了得到那可笑、可怜的母爱吗?
景姐儿呆愣愣的向门外走去,关如月突然喊道:“景姐儿,这个留给你。”
关如月从箱子里面,随意取了一支簪花,递给景姐儿。
景姐儿低头看见精美的簪花,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望着关如月。
关如月只嘱咐了一句:“别让汪姨娘看见了。”就打发走了景姐儿。
景姐儿前脚刚走,碧桃就走了进来,一脸不解:
“郡主,真是心慈,景姐儿和汪姨娘,蛇鼠一窝,没给她一顿板子就不错了,郡主还赏赐她簪花。”
关如月轻声回复:“傻碧桃,一个人,给她一个遥不可及的念想。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簪花,夜夜想着往日的风光,才是一种折磨。人一旦有了执念,便会失去自我。”
关如月看碧桃一脸似懂非懂的样子,也不再解释,转而问道:“春燕,接到庆春园了吗?”
碧桃点头。
“碧桃,傍晚,去把灯点亮。”关如月漫不经心的说。
“点灯?郡主,为什么还要点灯,昨日大人那么对你?”碧桃听到如月要点灯,真是急火攻心,声调都抬高了几度。
“冯墨青,就要南下了,我们之间的账,也该算算了。”
夜里,碧桃领着冯墨青,来到关如月屋内。冯墨青刚踏进屋内,只见关如月正襟危坐,目光如炬。被关如月的气势震慑得,不知道该先踏哪只脚进门。
关如月示意冯墨青坐下,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如月端起茶杯,轻轻摇晃茶盖,挤着茶沫,一言不发。
冯墨青终是没忍住,打破僵局:“如月,昨日是夫君的错,不该在众人面前,不相信你,给你难看,夫君在这赔礼了。”
说完起身,向关如月行礼,弯下的身子还没有直起来,就听见关如月冰冷的声音:
“只是昨日吗?”
冯墨青一听,关如月语气不善,这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自己都拉下脸面来求和,她还要怎样?直起身来,语气也僵硬:
“如月,这次为夫南下回府,就感到你与从前不同,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长辈不敬,对庶子不慈,对为夫更是冷淡,你这是怎么了?”
关如月,不受控制的冷笑:
“冯墨青,你是什么时候瞎的,竟然不分黑白,不明事理!找回自己的嫁妆就是对长辈不敬?对庶子严厉就是不慈?不想捧着一颗热心去贴你的冷面,就是冷淡?怎么?我关如月天生欠你冯墨青的?就该由得你们搓圆捏扁?!”
冯墨青听到这话,激动的向前一步:“关如月,我今日来,是想和你言和,你句句话中带刺,是何用意?”
“我看你不仅是眼神不好,耳朵还聋,需要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再讲一遍吗?”关如月,一拍桌子,也不客气。
两人剑拔弩张,看的旁的碧桃,心惊肉跳,郡主今晚真是厉害,是一点都不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