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看着耶律希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由得抬高了下巴：“去，唤月娘前来。”

关如月听见九公主叫自己去前厅，心中一惊，糟糕，耶律希这会也在前厅，会不会认出自己来。

关如月佝偻着背，低着头，视觉上看上去就像一个老妈子。

刚走进前厅，耶律希的眼神就如刀子一般在关如月身上来回打量，像是要将她看穿。

这一举动落在九公主眼里，甚是吃惊，十三弟这是什么癖好，竟对这个丑妇感兴趣，轻咳一声：

“月娘，本公主想给贵人自由，我十三弟觉得不妥，你认为呢？”

关如月将声音压得低沉，粗声粗气的开口：

“回禀公主，小的见识浅薄，不敢与皇子比拟。”

九公主满不在乎的说：“让你说，你便说，不必吞吞吐吐。”

关如月知道大哥是否能得到自由，全在九公主一念之间，谨慎回复：

“公主，小的听说，大辽皇族喜欢饲养鹰隼，被驯服的鹰隼哪怕放于天空，也会回到主人手边。”

“公主想要一只畏手畏脚被斩断羽翼的病鹰，还是要一只意气风发，飞的出去，回得来的雄鹰呢？”

耶律希冷笑一声：“你一个厨娘，还真是口舌如簧，把人比作鹰，能一样吗，鹰飞出去能飞回来，人也可以？”

关如月低着头，不卑不亢：

“公主殿下貌若天仙，还收服不了一个男子？贵人对公主是什么心思，公主最是明了，人能不能回来，小的回答不了，公主才知道。”

听到关如月恭维的话，九公主坐直了身体，对自己的魅力自信满满：

“本公主自然知晓，十三弟，你不用再劝，将钥匙给我便是。”

耶律希眯着眼睛看向佝偻着背的的关如月，眼神皆是探究：

“皇姐，我看这个厨娘到是个妙人，若将她送给弟弟，钥匙必双手奉上。”

九公主哪里会在意一个厨娘，如今只想着与关言冰双宿双飞，立马答应：

“这有何难？月娘，一会你便跟着十三爷归府吧。”

关如月听得脑门突突的疼，自己这是被耶律希认出来了吗？怎么又落到他的手里了？不对啊，要是真的认出来自己，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交出钥匙。

九公主从耶律希手上接过钥匙，也不管还坐在前厅的耶律希，自顾自的前往关言冰的房间，迫不及待的想看见他脸上欣喜的表情。

九公主走后，关如月的头埋得更低了，屋子里的空气似乎都快凝固，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耶律希毫不掩饰自己审视的目光，良久幽幽开口，声音冰冷得像从地域里传出：“抬起头来。”

关如月依旧低着头：“小的长得丑陋，怕污了十三爷的眼。”

耶律希脸上带着玩世不恭：“无碍，抬头。”

关如月没有办法，只好缓缓的抬起头来，刚才临时又在脸上抹了一层锅底灰，现在的自己可以说又黑又丑，脸上还泛着油光。

耶律希看清关如月的长相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你丑得挺别致。”

关如月嘿嘿一笑，显得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