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先是一愣,不明白这件事怎么又牵扯到夏冬春了,她低着头,心中思虑一番后,犹疑不定,就当富察贵人快要没有耐心的时候,她讷讷开口:“贵人所言之事,我实在是不知道。”
富察贵人暗想这安陵容还算是个明白人,总归是没有傻乎乎的一直和她争辩,而是顺着她的意思来了。
云苓一听,这还了得?什么脏水都想往她们这里泼?安陵容得罪不起富察贵人,也无法洗清她自己的嫌疑,便要将她家小主也拖进这趟浑水吗?
那可不能够!
云苓当即站了出来,对着安陵容道:“安答应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误会,尽管让富察贵人审了你屋里的人便是了,做什么要说不知道?莫非这件事真的是宝莺做的,安答应为了护着自己屋里的人,便要将我们小主扯进来吗?”
没想到刚好被夏冬春屋里的人听了个正着,安陵容吓了一跳,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好在被宝鹃及时扶住,才稳住了身形。
安陵容站稳后,红着眼眶,声音细若蚊哼:“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那安答应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宫里,什么话总要说清楚了,否则万一连累了无辜之人,可如何是好?”蕖菱也站了出来,小圆脸气鼓鼓的。
安陵容即便位份低,也是主子,蕖菱平日里虽然知道夏冬春不喜欢安陵容,但也绝不敢自己说什么安陵容的不好,可涉及到她们屋里的清白,蕖菱便也顾不上许多了。
“安答应既说不知道,那我也不好一口咬定,否则万一冤枉了安答应,便是我的不是了。”富察贵人生怕这事被云苓蕖菱两个丫头带着走,忙开口道,“云苓蕖菱,你们二人也未必没有嫌疑,眼下这样着急地撇清关系,莫非是怕我发现什么吗?”
“富察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们声音这样大,夏冬春在屋里便是想听不到都难,听见富察贵人又想把云苓蕖菱牵扯进来,夏冬春坐不住了,也走了出来。
“我与富察姐姐素日里并未结怨,何以要让底下人做这样的事?富察姐姐便是急着找出行此事之人,也不要冤枉了旁人才好。”夏冬春每句话都斟酌着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云苓和蕖菱赔进去了。
富察贵人眉头紧皱,藏在袖子里的手有些发抖,她到底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心里总归是没底的,桑儿和她站得近,察觉到了这一点,赶紧侧身挡住。
“我遇上了这样的事,急着想查清楚不是应该的吗?还是说夏常在有什么隐情......才想拦着我不许我彻查?”富察贵人质问道。
“!”云苓着急了,想说什么,却被夏冬春拽住了胳膊,夏冬春看了她一眼,云苓会意,带着蕖菱站在了夏冬春身后。
夏冬春上前两步,福了福身,其实依着她的性子,这个时候早就和富察贵人闹开了,但有了上一世的教训,她便是再笨也知道,这时候闹开了,对她没什么好处,说不定还正如了富察贵人的意。
所以夏冬春极力忍耐,保持着温和的语气,旁人只看她冷静,却不知她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富察贵人,你我都是小小宫嫔,一个贵人,一个常在,皆不是主位,这件事虽说和你有关,但由贵人你来彻查,是不是有些过了?”
富察贵人被她这话说的一愣,在她看来,这个时候夏冬春应该和她闹开了才对,怎么可能还能温声细语地和她说话?所以她一时之间竟然也没有反应过来。
这便也给了夏冬春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但这件事性质也确实是太恶劣了,若是不查个清楚,恐怕对贵人、对我、对安答应都不利,所以不如禀明了皇后娘娘与华妃娘娘,由她们二位查个清楚,毕竟皇后娘娘治理六宫,华妃娘娘协理六宫,定能帮贵人查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