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文焘虎躯一震,“不能吧!你家小子也有份?”
韩沁两手一摊,“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太庙失火是人为的,其余三桩为何就不能?我想着,你家小九会不会有心悦之人?”
商文焘露出惊讶之色,手中的棋子掉落尚不自知,“你如何知道?”
韩沁抚额,捡起他的棋子放回去,“猜的。”
“只要不是你家小子,就行!”
韩沁吹胡子瞪眼,“我家小子怎么了!”
商文焘冷哼:“他是要尚主的!”
七日法事结束,商文焘自城南回护国公府,偶遇回京的新任太尉萧寅。萧寅满面风尘,胯下骏马的皮毛沾了一层沙土,一人一马给人一种风雨兼程的疲惫感。
商文焘没有与他打招呼,越过他的人马,扬长而去。而萧寅也没有下马,虽说他是现任太尉,可商文焘有护国公的爵位在身。
落在商文焘身后的韩沁冷眼旁观,停在原地没动,直等到萧寅往朱雀大街疾驰而去,才命家老驱车。
这洛阳城又有新贵了,想必会有新的风起云涌。
然而,这名新贵还没来得及进宫,商离没有死的消息便传至他的耳中。这还不是来自他手下的人,而是正阳门的宫人与值守的羽林卫在闲聊。
羽林卫不是旁人,正是裴襄,庆国公裴止家的小十郎。
“都说了,不是九娘,祸害遗千年,哪那么容易死。”裴家是得了消息的,不用再保持沉默。裴襄这几日也是憋得难受。
“那死的是何人?”整个京城都很好奇,宫人们在禁中得到消息是最晚的。
裴襄说:“九娘的侍婢,打小就跟着她,是商家的家生子。若不是跟着九娘出去,也不致于死于非命。护国公府做足了七日的法事,国公爷亲自到场,那是替九娘去的。”
宫人们都表示很羡慕,做仆从的,命如草芥,能得主家善待,也是一种荣耀。
与裴襄一同当值的谢直凑过来,“我怎么听说,小九失踪了,生死未卜,豫章大长公主都气病了,派了商家的部曲去找。”
裴襄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护国公和忠勇侯的关系现下十分紧张,人是忠勇侯带走的,却没有把人看好。横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九娘必然是活着的。”
萧寅从正阳门下马,一字不落地听得仔仔细细。
“你是何人?”萧寅的马鞭指向裴襄。
裴襄上前,也不行礼,“羽林郎裴襄。”
萧寅面色不善,“你可知我是何人?”
“你是何人?”裴襄刚入羽林不过半年,才刚十八,可萧寅戌边十余载,自然是不认得的。
那日,裴襄被打了十军杖,一个月下不来床。
裴止气得跳脚,直嚷嚷着要剁了这厮的狗头。但萧寅新任,他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叮嘱裴家儿郎要谨慎从事,没事待在家中不要让人抓了错处,又要受那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