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轩见他不语,又问道:“你回信都当夜,在韩家屋舍抓到一名来历不明的黑衣人,韩家把那人交给你,可有别人知道?”
魏沿倏地抬眸,“那夜是老姚值守,不过安孝也在营中整理文书,应是都知道的。”
“那人现下何处?”谢轩追问。
“还在大牢之中。”
“可有人去探视过。”
魏沿摇头,“近来事多,无暇他顾。”
谢轩没有再问,若有所思地轻抚下颌。
魏沿急了,“你到底要说什么,别跟我打哑谜。女公子的尸体呢?”
谢轩没有阻止魏沿,魏沿开了马车的门,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你……”
话还没有出口,却听军营之中传来一阵响锣示警声,各营的灯次第亮起,映亮没有星辰的黑夜。
韩凛手执长刀,劈开一条血路。他只着单衣,浑身是血,双目已经胀红,“我说了,挡我者死!你们听不明白吗?”
郑嚣闻讯而来,“韩凛,你别冲动,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你杀了人,就不能再留在征北军中,你先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韩凛充耳不闻,“我说了,挡我者死!我要出营!”
郑嚣不知发生何事,“你不能出去!新兵入营三个月,不能出军营半步,若有急事,要提前告假,得到批准之后,方能出营。你现下说要出去,可是有天大的理由?”
“九娘,九娘死了,我要见她,我要见她!”韩凛大声嘶吼,握刀的手颤抖着,“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郑嚣疑道:“谁,是谁告诉你九娘死了?这是何时的事情,为何没人告知于我?”
“放我出去。”韩凛懒得跟郑嚣废话,举刀向他劈来。
这一次,不是入军考校的比试,每一招都思虑周详。
这一刀毫无章法,全无理智,只有绝望的拼死一搏。
挡他者死!不让他出营的人都必须死!
那些所谓的军法,此刻在韩凛的眼中已不复存在,杀人又何妨,他最重要的人死了,这些人又有何用。
他必须出去,他必须看到商离,谁也不能阻止他。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