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远眉头紧锁,看着案桌上的防布图。
……
沈舒禾看向门外几十名带剑男子,心中暗叹,这丝毫没有往外传递信息的可能。
她低下头,温柔地抚摸安姐儿幼嫩的脸蛋,轻轻地呢喃道:“宝宝,娘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两日后,沈舒禾正在给安姐儿喂奶,突然房门被推开,几个老婆子忽然闯进来,不由分说的将安姐儿抢了过去。
还未等沈舒禾挣扎,就将她双手捆了起来,捂了嘴巴,押着她往外走去。
沈舒禾看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顿时心都碎了,只能恶狠狠瞪着那几个老婆子,嘴里也只得发出“唔唔”的声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雍州城附近却发生了巨变,铁蹄阵阵,黑压压一片向城门进发。
沈舒禾虽口不能言,但看着城中百姓惶惶不安的神情,就明白这是出事了,神情瞬间也亮起来,定是裴谨远来了。
她就要见到她的夫君了,他既然来了,定会设法保护自己,保护女儿的。
随后沈舒禾被押上城楼,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远处裴谨远冷厉的声音响起:“萧逸景,皇上有令,念在你同为先帝血脉,只要你俯首认错,你依旧还是惠王。”
那边裴谨远话音刚落,废帝冷笑一声道:“裴谨远你同萧逸存那乱臣贼子,夺朕皇位,犯此等欺世盗名之罪,如今竟还敢大言不惭,萧逸存便是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裴谨远听此,却是沉声道:“萧逸景,你昏庸无道,放纵北夷军在大盛境内烧杀抢夺,致使无数无辜百姓因此丧命,你无德无能,不配为君,况且先帝曾留下遗旨。”
接着便看到一人骑着马举着明晃晃的黄布送到裴谨远跟前。
裴谨远高举遗诏,声音洪亮而清晰:“众将士请看,此为先帝遗诏!废帝失德,不配为君。先帝有令,命楚王取而代之,以安社稷,抚百姓。尔等立即俯首听命,恕无罪。如若抗命不从,便是谋逆,罪不容赦!”
这话一出,响起一阵哗然,想来穆彭身边的将士们也不明此次的改朝换代真相。
这时穆彭重重咳了一声,众人相视一眼,然后纷纷低下头,废帝的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他想着反驳,却被穆彭按住了。
一旁的李容将沈舒禾推向前,开口说道:“裴侯爷,皇上以往待你不薄,你不心存感激,竟以下犯上,今日你速速退兵,我且饶你妻女一命,如若不然,别怪我这手中的剑。”
说着这话时,那把冰冷的剑已架在沈舒禾脖子上。
沈舒禾望着远处的裴谨远,动了动唇瓣,想说什么,但却没发出声响,而后又望向女儿。
安姐儿脸上虽挂着泪珠,但一双晶莹的眼睛却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裴谨远顺着李容的声音,目光迅疾落在沈舒禾身上,原本寒冷嗜血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因为隔得远,看得不真切,不过他看得出她更清瘦了,那薄弱的身影一点点牵动着他的心。
也看向一旁老婆子手中的女儿,嘴角轻轻一笑,那笑仿佛在告诉她们:“放心,我会救你们的。”
而后将目光从妻子和女儿身上缓缓地移开,一双锐目重新落在穆彭身上,厉声道:“穆老将军,裴某原以为将军行事光明磊落,没想到竟行小人之径,用妇孺之辈来自保性命了吗?”
随着裴谨远的话音落下,战场上瞬间响起了震天的呐喊声,士兵们挥舞着武器,气势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