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说我的脸会好的吗,你看看我的脸,都成什么样了!”
“她人呢!”
二姑娘吧所有的愤懑怨怼,都加在了太太的身上。
甚至觉得,她的脸一直不好,是她母亲暗中动的手脚。
是了!
只要她的脸毁了,她就不能嫁去荥阳郑氏了!
到时,她母亲在从中撮合,让她最喜欢的卢三姑娘嫁去荥阳,促成卢氏和的郑氏的联姻,对卢氏百利无害!
太太刚好进了房间。
看着满地的狼藉,跪了一地的下人,眉头紧皱:
“你又在闹什么?”
二姑娘满脸怒气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可终于舍得来了!怎么,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二姑娘看太太的眼中,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孺慕之情。
反而满是怨毒。
“你怎么说话呢,”太太面露不喜,“你平日的规矩和教养,都去哪里了?”
她此时的样子,没有半分嫡姑娘的气度。
尤其是在六姑娘得到永安郡主的称赞之后,更觉得谢二姑娘不如人。
“你有了更好的人选,自然是看不上了我了。”
二姑娘阴阳怪气:
“你的女儿你们多,也不差我一个。”
太太气的额头的青筋跳的头疼,“……让你六妹妹给你看看吧。”
她觉得,她要是在和她多说一句话,就会被气死。
“救她,也配?”二姑娘满是不屑。
太太好言好语地哄着:“你六妹妹的医术,是老太太亲手教出来的,医术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外面的郎中给你看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见起色,怕是医术不精。”
老太太出身柱国公府,柱国公府的家训又是,男子过了十一就会去军队。女子只要识字,就要学习医术。
老太太从小便习得医术。
虽然比不得宫中的太医,但是一般的病症还是能医治的。
老太爷去了之后,老太太便潜心礼佛。
老太太除了礼佛之外,还经常喜欢摆弄药材。
不仅老太太院子里的那些丫头,都认得一些药材,甚至是还知晓一些药理。
府上的姑娘们,偶尔去请安,老太太也会拉着她们说半天关于药材的事情。
女儿家的,都对那些时兴的首饰和料子感兴趣。在老太太那里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
太太依稀记得,那段时间只有谢六,总往老太太那里跑。
“她定能看好你的病的,是不是,谢六?”太太横了一眼谢六,眼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谢六神色如常,“母亲,我尽量。”
她上前,细细地打量着二姑娘的脸:
“二姐姐的脸,就算好了,也会留疤。”
二姑娘的脸,扭曲尖叫,“我的脸,怎么可以留疤!我的脸!我的脸!”
二姑娘暴走。
又哭又闹,又砸东西。
“拉住她!”
太太气的用力地砸了几下桌子:
“谢二,你在做什么!你这么闹,你脸上的伤就好了吗!”
“我是你娘,我不会害你的!”
“我都要留疤了,还不会害我!你,是不是不盼着我好!”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谢二,注意言辞!”
“我都这样了,注不注意言辞的,有什么用!”
谢六看着太太和二姑娘吵的急赤白脸的,心情特别好:
“唉,过几日就是上巳节了呢。”
“要是咱们家府上有谁能夺得头彩,那就好了。”
她的言语之后,带有惋惜之意。
从前,谢家二姑娘最喜欢去各种宴会。
她的文采出众,又惯会装的温柔娴静。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尊称一声,“二姑娘。”
如今,她只能被困在这么个小小的房间里,她的心里可想而知。
六姑娘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屋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屋里陷入了一股短暂的安静。
而后,爆发了更为激烈的争吵:
“母亲,我的脸,不会好了!你之前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我怎么可能会骗你,我是你娘,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谁说不可能的!你不是也疼爱卢三吗!”
“那怎么能一样……”
“……我不管,我得出门……”
“你好好的……”
六姑娘咱在廊下,听着屋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争吵声,只觉得心中畅快:
“你给她的剂量,在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