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沉的长夜显得那么短暂，一睁眼，窗外已经大亮，虽没太阳，但云层已经很薄了。感觉自己做了很丢人的事情。好像背着丈夫偷了人一样。不敢多想，赶紧起身穿衣服。把昨夜的剩米饭做成粥，再溜上两个大饼子。厨柜里有腌制的蒜茄子。早饭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院子里集了不少水，她拿起铁锹到大门口挖了一溜小沟，院子里的水就像听了不可抵抗的指令一样，纷纷流向院墙外的水渠。一会功夫，院子里显得很干净了。

雨停了，东院的葛大叔把自家的三十多只羊放了出来，正往西山坡赶，那里有雨后的绿草葱葱。和秋香打个照面。秋香主动问葛大叔：放羊去呀？ 葛大叔：嗯，看着这雨还一时半会下不了。让羊们伸伸腿脚。说完便吆喝着羊群走出了村庄。

秋香望着葛大叔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突又想起一件事。刚想喊一声等一下。看着葛大叔已经走出了很远，秋香也就没再大声喊话，心思着等晚上回来了再和他说吧。

葛大叔，今年已有四十六，七了，因爹妈走的早，加上给老人看病时欠下了不少债。一直很穷。加上长相很是一般，从年轻时就显得比同龄人 苍老许多 ，小的不能再小的眼睛，根本看不出包含了什么 。除了有一身结实的身板，没有任何优越条件。所以错过了正常娶媳妇的年龄，如今变成了村里唯一的老光棍了。

秋香想和他说的事是她有个远房的表姐，今年41岁，男人因得了尿毒症，经过几年的治病还是没能挽留住性命。去年夏天就驾鹤西去。留下两个正在读初高中的一儿一女。表姐虽长在乡村，成天在露天野外劳作，却长的白白净净，妩媚多姿。稍做打扮就会胜过城里的众多美女。

家里也有二十多只羊。秋香想着给表姐和葛大叔撮合撮合，搭伙过日子。把两家的羊也赶到一起。这样对双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应该是绝世搭配。这是秋香自己心里想的。本来昨天就应该找葛大叔说这事的，但雨下的一天都没停。今早看到葛大叔又才想起来此事。

回到屋里躺了一会就又有了睡意。这在以往是没有的，于是干脆从炕柜上拽下来枕头，不一会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长很长，一觉醒来，天都快要黑了。想起表姐的事，也来不及做晚饭，直接去找葛大叔去了。

葛大叔家和秋香家离的不远，中间隔了三户人家，但这三户人家都去城里打工去了，已成空房。秋香走过，有点凄凉的感觉。秋香走到葛大叔家大门口，看到羊群都在圈里，知道葛大叔回来了，木隔条钉制的大门从里面用铁钩挂着。秋香喊了几声葛大叔，没有回应，想着肯定在家，就从木条空隙处伸手摘开挂钩。

秋香径直走到了外屋门口，当拉开外屋门往里刚迈进半步，葛大叔正在外屋练习走正步呢。秋香刚想说话的嘴张开后再没有回笼，一双眼帘睁开的把眼珠都要睁出来了，身体变成一束雕像定格在那里。葛大叔也是被眼前的她袭击的不知所措。也是定格在洗澡盆上一动不动。

秋香实实的愣了一会才把跑飞了的魂找了回来，嗷的喊出一声便转身跑开。满院的鸡鸭都被秋香的突然跑动吓的四处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