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冕结束后,宫前广场便迎来了一群别样的色彩——那些身姿曼妙的伎伶彩女。她们踏着轻盈的步伐,如同踏云而来的仙子,纷纷扬扬地散落在宽阔的广场之上。歌声与舞姿在她们身上交织绽放,如同莺歌燕舞,百乐齐鸣,将整个广场渲染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此刻的天启城,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喜悦之力所笼罩。大街小巷中,锣鼓声震天响起,如同一曲曲激昂的战歌,激荡着人们内心的热血与激情。老百姓们自发地涌上街头,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激动,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为这个特殊的日子而欢呼跳跃。整个天启城陷入了一片欢乐的海洋之中,热闹非凡,如同盛大的节日一般。
乾王已经完成了他的加冕仪式,此刻已经回宫去宴请那些远道而来的各国使节以及军政要员。朝贺的队伍也渐渐散去,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种庄重而神圣的气息。御道两旁,那些威武的武士依然矗立着,他们身披铠甲,手握长矛,如同一座座坚固的石碑,守护着乾王的尊严和天启城的安宁。
在欢腾如潮的人群中,李文费力地挤出了一个缺口,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投向了广场中央那些欢舞跃动的乾国军民。他们的脸上,每一道皱纹、每一个表情,都深深地刻写着对乾国的无尽忠诚与敬畏。这种情感,在乾国的土地上,犹如千年古木般根深蒂固,几乎达到了其他国家难以企及的地步。
然而,李文知道,乾国的税收和徭役之沉重,并不比其他几国轻松多少,反而更加的繁重。这种矛盾的情感在他心中翻涌,李文在欣慰之余,也不禁泛起了一抹困惑。
李文想找个清净之地暂时歇息,于是转身离开了繁华的御道大街,步入另一条幽静小巷。在巷子的拐角处,一幢二层酒楼静静矗立,古朴而宁静。
李文刚走到酒楼门口,就被热情的店小二迎了上来。店小二满脸堆笑,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儿,口中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客官里面请!这可是全天启城最高档的酒楼了!”说着,他便引领着李文踏上了嘎吱作响的楼梯。李文听着店小二的描述,心中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文随着店小二的引领,来到了酒楼的二楼。尽管这酒馆的外观显得有些破旧,但内部的陈设却还算干净整洁。他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最终选择了一张靠窗的桌子悠然坐下。窗外的街道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各种吆喝声、交谈声不绝于耳。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然后吩咐道:“一盘牛肉,半斤酒。”
店小二闻言,上下打量了李文几眼,他微微压低声音,谨慎地说道:“先生,看您的似乎是外地来的吧?可能您还不太了解我们大乾的规矩。在我们这里,酒馆里供应的膳食都是按照客人的爵位来决定的。”
李文闻言一怔,眉头微微皱起。他好奇地问道:“这个规矩我倒是头一次听说。难道这不是大王针对军队和官员的规定吗?我们都是普通百姓,在酒馆里喝酒吃饭,难道也要遵循这个规矩?”
店小二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先生有所不知,大乾天下莫不如此。自从大王颁布了这道法令后,全国上下无一例外都要照办。无论是在宫廷还是在民间,无论是在军队还是在酒馆,这个规矩都是通用的。所以,还请您谅解我们的难处。”
李文轻轻地点了点头,对于乾国那严苛至极的律法,他也有所耳闻。在这个国家,律法对任何人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和宽容。
他回想起乾国曾有一任丞相的悲惨遭遇。那位丞相,本是国之栋梁,才华横溢,却被人恶意诬告谋反。在无奈与绝望之中,他选择了逃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然而,没有身份印证的他在逃亡路上四处碰壁,无人敢收留这个可能带来灭门之灾的“反贼”。
最终,将那位丞相被捉拿归案。在天启城的刑场上,那位丞相遭受了车裂之刑,死状惨烈,令人不忍卒睹。乾国律法的严酷无情由此可见一斑,连丞相这样的高官都难以幸免。据说那位丞相在生前还曾参与制定律法的工作,
李文挥了挥手,声音中带着几分随意与洒脱:“我是外国学子,对这些规矩确实不太清楚。你看着安排吧,只要别太铺张就行。”
店小二应了一声,诺诺而退。李文独自坐在窗边,目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望向外面雀跃的人群。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欢笑和喜悦,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生机和活力。然而,这一切都无法打破李文内心的沉思和忧虑。
他已经周游列国一年多了,身负重任却一无所获。每当想起师父的嘱托和期望,他的心中就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和自责。他曾信誓旦旦地立下誓言要振兴师门,如今却空手而归,无颜面对师父和众位师兄弟。这种失落和挫败感几乎让他无法承受。
在乾国,左丞相岳翎与太后专权跋扈。他们如同一座坚固的堡垒,将乾国的权力和资源紧紧握在手中,使得其他有志之士无法触及核心。虽然乾王萧永已经加冕称帝,但能否真正掌权还是一个未知数。
李文深知乾王要想真正掌握大权就必须回收岳翎等人的权力。但是岳翎在乾国经营多年早已根深蒂固、势力遍布朝野。乾王要想与之抗衡无疑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想到这些纷繁复杂的朝政纷争和权力斗争李文不禁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当年,他和陆生一同抵达凉国边境,身边那匹小母马早已不堪重负,悲鸣一声后颓然倒下。两个幼小的身影,在这举目无亲的边境线上,就如同茫茫大海中飘零的两片孤叶,无依无靠。
陆生在深思熟虑后,决定返回开元宗。在分别之际,他将身上所有的干粮与值钱之物都交到了李文的手中。陆生承诺,待他回到宗门找到亲人之后,必定竭尽全力,迅速返回接应李文。
然而,对于李文而言,砀国路途遥远。他既不认识路,也缺乏独自踏上归途的勇气与资源。
于是,在短短的几日之内,小李文便沦为了街头巷尾的小乞丐。他的衣衫褴褛,每日里只能靠着乞讨来的残羹冷炙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