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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又去哪了?”
一个戴着巨大独眼面具的大家伙,约逾五米高,看着手上这不到它两指宽的空盒,喃喃低语着。
这是它的老友,那个未成孽魔的命盒……只要这个还在,它便不会消逝——他是这么说的。
虽然也知道当时他很可能只是在说大话,但它无法反驳他,反驳那个无比渴望重见天日的家伙……
“嗯?裂纹,什么时候出现的?”
起初那些密密麻麻,根本无法以肉眼看清的裂纹里突然冒出一道,即使在它看了也是清晰可见的裂纹。
这是从未有过的……
一瞬间它便慌了神。
几乎从有意识之日起,它便与他在这里,他是它的头脑,它是他的力量。
在这感受时间变化的空间,它们共存至今……以至于从未感受过真正的别离。
自那些不速之客闯入这里,他被称为“未成炎孽”,它则…被唤作“泰坦心骸”。
它不明白这些字符的含义,只知道这些如同尘埃、如同火花的东西,日益让它烦躁……除了它不知为何能够认出的那几个。
自那天之后,它与他像开了智,突然明白了很多……这知道了所谓生死…恐怕就是这种别离吧……
“别了,好友。”
好似就在等他这一句,一句之后,盒子的结构再也无法支撑那些越发驳杂的裂痕,像一块旧木头般化作碎渣。
也是这一刻,它觉得脑子一阵清明……好像,以前怎么也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子就想通了。
“那些在你身上点火的家伙我仍记得,将你从这个世界夺走的家伙,我便让他们以相同的代价偿还……”
语毕,它似本能般舒展开那披胄戴骨的六手,一双低垂环抱,一双横拂凝诀,一双抚地撑天。
波纹于此掌心激发,一圈,两圈……直到密列如阵,相连如线、如面。
震荡自那第一道波纹起始,于这空旷之地不断回响。
愈演愈烈,起初只如风吹,眨眼便让胄裂、骨碎,与这空间一同波动,乃至与这空间一同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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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来了,这里却是分毫未变吗?’
借助林地的掩护,环视这烟火厂一圈又一圈,却是没有更多发现。
‘除了之前遇到的那几个人再也没见到之外,配置与上次基本相同……’
‘测衡器也没反应……还说只要测衡器亮红灯就要风紧扯呼呢?!根本就没有反应好吧!’
‘虽然像我们这样的底层、边缘治安人员也没可能分到什么好装备…但总不至于是坏的吧,不应该吧!?’
‘罢了,终究还是得进厂里看看……’
在树上轻轻转移着,很快就像之前一般遇到了一处视野盲区。
正当齐覃尔想要直接穿过外围到里面寻找线索痕迹之时。
那“痕迹”已然主动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