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控制受灾范围嘛,的确不能太放松……”
谣晓兀自开口了,像是在给某人实时通讯。
与此同时,那山峦般高大的泰坦副肢下,楼栋似的“指”却出现变化。
原本状若哺乳动物指节的末肢,此刻却如蜡般融化……说是“融化”其实不准确。
一是这并非由固态转化为液态的过渡过程,只是“肉”成为了“血”,“血”又再度分化为“肉”,前后好似并无变化,实则质地、结构已然完全不同。
这种分化如此快速、如此隐秘,以至于谣晓表情都似乎没来得及转变……那如触、如刺、如液的事物便出现在她眼前。
“藏在皮层之下的转变么,还真是有够能忍的……”
忽地一阵刀光闪过,谣晓收回刚才随手出鞘的匕首,残肢、溅血顿时如雨而下,再没复生。
“呜喔~这可谈不上是啥‘惊喜’。”
血如雨下,伴随底下潮水般的变化涌携而来,愈下愈烈……
只不过这染红河湖的“暴雨”却怎也沾不了那“始作俑者”半分,她始终游刃有余,哪怕是在那尖刺、鞭触自脚底即将袭来的那一刻,她也只是稍一撤步,随手便出刀斩除。
…………
熟练得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家伙,先不说石城这地界的一年相较于地球到底长了多久,光是闪开这种几乎突破毫秒记时的袭击,对一个有些有肉的生物怕恐怕都是几乎不可能的吧……哪怕是以石城普通居民的认知来说,更别说反击了……
如不是这主观缓时的效果——我也没法看清她的动作……在泰坦阴影下的那些居民看来,恐怕也只有那…
偶尔闪出的寒光
迸进而出染红云朵的血雾
以及形似绞肉机般不断嘶鸣的战场……
(自动记录者的视野还是有所局限……再缩近点儿吧,隔个十来里着实听不到那家伙到底在跟谁说话……哦!好了。)
谣晓——“都这样了,你还让我怎么收敛嘛……反正都能恢复原状,就让我轻松点儿呗。”
未知声音——“你也老大不小了,能省就省吧,当下石城的储备可谈不上充裕……”
“换句话说——足够应对当下了,对吧……总之,怎么考虑后续那是你们的事,我的根本任务只是稳定当局罢了。”
“别忘了,你也是‘候选者’……”
“我不当城主……那位置,你比我都合适,你就安心操劳吧,别来烦我了呵~”
说完,谣晓便好像挂断了通讯,这时她眼神移向某个方向,隔着难以计数的残骸阻障,她好像第一次正视了这方心骸的“眼神”。
“祈祷这不是你最后的挣扎吧。”
此话落下,那些异化袭来的肢体仿佛也被耗尽。
明明方才便入鞘的匕首,此刻我才觉得真正的归鞘。
(话说回来,“一刀出,万刀追”,这还能称之为武功或术法吗……会不会又是某种技术?)
未等我多想,数声几乎能感受到其动能的音障便轰入我的意识之中。
稍一恍惚之后,我才察觉这是不知何时被那些渺小光束钉住的雄如山岳,发生了爆炸。
回过神来,一本散发着淡暖辉光的书籍不知何时已在谣晓手中打开。
不过……谣晓还是轻敌了,这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