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厂房深处的密室里藏的并不是现代的电子资料。
在这个时代,尤其还是烟火厂这种重防火患的地方,按理来说是最应减少这些纸质档案的……
不过这倒是说明了一件事——至少这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烟火厂”,这里十有八九隐藏着什么……可惜现在面前这些随意洒在地上的碎纸片已经几乎提供不了什么信息了。
她又不是扫描仪,让她从纸屑堆里面复现内容怎么说也太强人所难了。
但真正让她惊愕的并不是这脚下、书架上到处都是的纸屑,说实话,倒不如说这样的景象才符合她的预期——矛头明显,无不指向政厅已与黑帮同流合污的事实;但她真正惊愕……不,应该说是惊骇的,是那幅斜躺在书架顶部的画。
怎样的画能在本身已是破烂的不完整的情况下让让人看到的第一眼便不寒而栗?
混乱、涂黑、蹂躏,尽管以物理的手段几乎分辨不了这幅画的原貌,但难免还是会有原本的色块透射出来,仅是这些丁点零星的色块便足以让人心生恐惧。
不详的恶寒直袭齐覃尔的脊椎,才不过注视几秒,这画中事物便愈发鲜活……
她赶紧将视野移向其它地方,那股恶寒有所消减。
‘书架、文件都是破碎的,也没人在里面看守,甚至连个市面常见的监控都没有……像是被人闭眼胡乱地破坏过,难道就是为了防范这个?可这里的密室貌似还不止一个…至少这条钥匙链上的钥匙不止一个。’
她手心揣着的正是她打晕几个混混似的巡逻后摸出来的一串钥匙。
保守估计至少还有一间这样的密室。
‘那些密室在哪里?这不应该就是烟火厂的最深处吗?难道还有其它密道……’
尽管心中困惑重重,但她还是赶紧离开了那个房间。
‘和外城那些东西有点像,这难道也有鬼祟之类的事物……该死,那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强压心中的疑虑与不忿,齐覃尔打算再探察一番。
‘证据还不够充分,但对现阶段应该是够用的……尚不明确刚才那个玩意的作用机制,看来刚才拍下的照片也得删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沿着来路返回。
可还没等她走出几步,一股刺耳的嗡鸣便从来时的通道口传了过来。
紧随其后的,便是灼目的火光。
她心中猛然一惊,可还没等她作出反应,外面剩余工作人员的惊呼声便也传到了她的耳朵。
“来人啊!救火!这里失火了!”
“失火!?麻的!那个崽儿干的!!?”
“我……我不知道啊,刚才旁边那个人搬着搬着手上的东西就炸了……”
“该死!”
“等等,监事你往哪去?”
……
“糟了,监事走了。还在厂里的工友们,大家先别慌。那边的,对!就是离大门最近那个,快把大门右侧的消防箱砸开,掰开消防总闸……”
“打不开!!”
“砸!砸!别想着慢慢开锁了!!”
“闸开了,怎么没水啊!”
“把闸往右掰到底,再看看下面的分闸有没有被开……”
“都开了!掰到底了!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