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宛芸淡声开口:“秦夫人这是打算推个替死鬼出来了?”
京兆尹面露凝色,拍惊堂木:“张婆子,你可有受人指使?”
张婆子目光一直盯着地面,头不敢抬,颤着声说道:“一切都是奴婢见钱眼开、擅作主张。”
倘若张婆子说幕后主使是秦氏,那便是秦氏侵占宋氏的嫁妆。
嫁妆是妻子婚前所有财产,无论是丈夫还是婆家的任何人,都不允许欺压侵占女子嫁妆,更别提秦氏只是石田从小妾抬成平妻。
尤大人又问于掌柜:“你将那日的事全部说完整。”
宋宛芸:“无论如何,无论是谁,我都会保证最后都会将那一千两银子还于掌柜。”
于掌柜这才开口:“那日,这婆子来时,只说绸缎庄子效益不好,准备将铺子抵了钱去做别的营生,草民便与这两口子签订了契约,等到初十这日送上铺子的房契地契,银货两讫,草民再将剩下的两千两交给他们。”
“今天就是初十,没见到地契房契,草民这最后不得已才今日带人去了铺子里。”
闻声,姜云筝震惊开口:“我记得前几日秦夫人好像带着张婆子去了娘的院子,好像还吵了一架。”
京兆尹看向宋宛芸。
宋宛芸点头,看了眼秦氏,说道:“那日,秦氏确实来找我拿过铺子的房契地契,只说是房契地契需要拿到官府去重新盖印。那日我身体不适,加上云筝九死一生,没处理旁事的心思,便没将东西给出去。”
杨婆子也连忙点头,瞪了眼秦氏:“没错。”
尤大人重重拍打惊堂木:“秦氏,可是你指使张婆子的?”
姜云筝淡声补充:“我记得铺子的房契地契是两年前才去重新盖章过的,竟不知秦夫人是何处得来的消息?”
秦氏一时间白了脸,慌不择言道:“大人,她们乱说的,肯定是串通一气了。”
李掌柜冷笑:“你们还真是倒打一耙,先是给我下毒逼我离开,然后安插上你们自己人,占了我们夫人的铺子,还恬不知耻要卖出去,好歹也是三品官员的夫人,真不要脸!”
尤大人眯眼:“下毒?”
姜云筝勾了勾唇:“大人,民妇将凶手带来了。”
只见乌绿将灰头土脸的周大夫一把推上公堂,“大人,草民知错了啊,草民一切都是听秦夫人指使的,草民什么都不知道啊!”
秦氏怒极恨不得撕烂周大夫的嘴,这蠢货竟然就这么背叛了她!
见状,京兆尹心中也有了数,可该问还是得问:“你听了秦氏的吩咐要给李掌柜下毒?”
周大夫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又不敢再说话了。
姜云筝继续开口:“大人,民妇还有证人。”
一个十分瘦弱的少年走进公堂。
少年面无表情指着张婆子:“我看到过她来找过我爹,还给了我爹银子,说什么夫人等不及了,让我爹赶紧毒死李掌柜。”
李掌柜顿时哭天喊地:“天子脚下,你枉顾人命,好在老天有眼,有大夫诊出我体内的毒,果然是不安好心,我也是傻,竟然相信秦夫人会找大夫来给我治病,老天爷嘞。”
周大夫如一摊烂泥倒在地上。
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如此,基本可以判定秦氏侵占宋宛芸嫁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