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剑南若是再不出手阻止,恐怕段勇真的能把那名司机活活打死。
以前的林剑南对这个局长一直唯唯诺诺,今天他受够了,决定重拳出击。
林剑南当即回怼道:
“够了!段局长,你好大的官威啊?我这身警服脱掉又能怎样?你和你儿子干的那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还有,今天你要当众杀人,我们的记录仪拍的清清楚楚,你已经触犯法律了!”
“我不管你是不是局长,今天你打了人,就是违法,就连古代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今天也要抓你!”
话音刚落,林剑南直接给段勇铐上了手铐。
林剑南向来嫉恶如仇,他最憎恨的就是仗势欺人和恃强凌弱,段勇暴打那名司机,几乎是踩中了林剑南的底线。
按照法理,段勇的行为最起码要负刑事责任。
但是毕竟他的权势在那摆着,拘留所都不敢贸然拘警局的局长,需要向上级请示。
林剑南只好先将他押回警队的羁押室,他打算接下来就向上级举报段局长贪赃枉法、以及今天他故意伤人的事件。
林剑南其实心里清楚,他知道自己如果这么做了,自己也大概率扳不倒段勇,因为段勇上面有人,而且自己接下来大概率会被各种排挤、边缘化,甚至被逼辞职。
但他偏要做。
林剑南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并非不懂得人情世故,而是他不屑于去搞这些。
林剑南从年轻时,就有很多长辈自诩“吃的屎比你吃的饭都多”,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教育他如何为人处世,甚至一些油腻的老油条还要传授给他所谓的“江湖经验”。
但林剑南一直不认同这些,如果人与人之间只剩下人情世故、阿谀奉承,只剩下各种虚伪的言辞恭维,那人类还有未来吗?
难道科技的进步、人类的发展,是靠酒桌上的阿谀奉承?
羁押室的段勇愤怒的敲打着桌子,把林剑南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但时间一长,他也骂的口干舌燥了,又开始嚎啕大哭,毕竟他儿子死了。
“等我出去以后,我一定要让害死我儿子的人血债血偿!”
但并没有理他,羁押室附近安安静静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叫骂声。
然而就在这时,段勇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你哭什么啊?段青河杀了这么多人,他罪有应得,早该死了!”
他猛然回头,警视的看着整间羁押室,寻找着这是哪来的声响。
这间羁押室不大,也就十平米左右,只有几个铁椅子和一面桌子,而桌子下面,放着那个张雨婷的同款纸扎人。
看到羁押室内没有第二人,段勇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不过见到这个纸扎人,段勇的火气又上来了,他想起来昨晚上的直播,这个纸扎人说要带走从夜魅俱乐部杀过人的会员。
而段勇自然是知道段青河的所作所为,如此一联想,他突然萌生了一种恐惧感:
莫非,真是这个纸扎人杀死的段青河?
不!不可能!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纸扎人,一把火就能把它烧了,能有多邪乎?
随即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就在这时,段勇突然想到,之前这个纸扎人明明是被林剑南放在桌子上的,而羁押室一直是锁着门的,没人碰它,纸扎人怎么会跑到桌子下面的?
瞬间,恐惧再次席卷了他的脑海。
不过一阵风吹过,段勇又想明白了——纸人轻,被风从桌上吹到桌下,也是很正常的。
就在这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纸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