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远受罚,邢云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
邢云深知,这一切,都是因为觉远身负杀父之仇的缘故,此仇不报,觉远难以真正摒弃一切杂念,静心练武修禅。
僧值的处罚对于觉远来说不能接受,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未必不对。
因此,邢云没有急着去开导觉远,想让他自己先静一静,等冷静下来后,再跟他沟通。
可等到申时一到,邢云随着众师兄们师傅练完武,回到禅院的时候,却是不见了觉远的踪迹。
“觉远呢?僧值不是罚了他回禅院面壁思过吗?怎么没有看到他人?”邢云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觉远,不禁拉住做饭的了空师兄问道。
“师弟,觉远师弟受不了僧值责罚,脱了僧衣,离寺去了。”
“什么?觉远离开少林了?”邢云一惊,没想到小虎行事如此冲动。
“唉!”师傅了因轻叹一声:“出家人四大皆空,无有贪嗔痴怨,觉远心怀恨意,自是无法安心待在少林。”
“师傅!”
“觉远离寺也罢,不到外面走上一遭,经历一番阿鼻之难,难以放下一切啊!”
“师傅!话虽如此,可我只怕觉远报仇心切,此次离寺,必是前去找王仁则报仇。”
邢云心有忧虑,他踌躇了一下,又道:“师傅!王仁则身为河-南道巡按御使,身领满真朝廷总兵一职,手下掌握着一只军队,这些年王仁则横行霸道横征暴敛,必定防备江湖人士刺杀,其府邸之中必定重兵把守,觉远此番离寺去找王仁则报仇,就怕大仇不得报,还把自己给搭进去,弟子有意下山寻找觉远,还请师傅准许。”
了因听罢,也觉得邢云说得有道理:“也罢!觉明,你此番便下山去找觉远吧,你心性坚定,素有智慧,一身功夫更是达到了明劲巅峰境界,刀枪不入,有你下山去找觉远,师傅也放心。”
“既然这样!那弟子就去了。”
邢云暂且辞别师傅了因和一众师兄弟,换下僧衣,追寻着觉远的脚步,也下山去了。
觉远现在在哪里,邢云当然不知道,但邢云可以肯定,觉远一定是去找王仁则报仇了,因此只要去找王仁则就对了。
下了少室山,邢云一路直奔王仁则的总兵府。
行到一处山坡下,隐隐听到一曲清脆悠扬的牧羊曲传来。
“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
“野果香,山花俏,狗儿跳,羊儿跑……”
“举起鞭儿,轻轻摇,小曲满山飘,满山飘……”
“……”
少女悦耳清脆的声音听在耳边,悠扬而婉转,犹如百灵鸟清啼。
邢云微微一笑,想起那个紫衣白衫,扎着两个羊角辫的牧羊少女白无瑕。
白无瑕虽住在少室山下,但因其是师傅了因的女儿,因此也时常上山,邢云在寺里待得久了,也能时常见到她。
此番下山如不是为了寻找觉远,说不得要去少女那里讨一碗羊奶喝喝。
下了山坡,正要继续赶路,却突然看见不远处一对兵马,在领头一名光头将军的带领下,飞驰而来。
踏!踏!踏!
马蹄奔驰,尘土飞扬。
行得近了,这对兵马的军容渐渐清晰起来。
邢云一看,当先那个光头将军,不就是王仁则手下的那个名为‘秃鹰’的秃头吗?
“这秃鹰领一队兵马到此是要干什么?”
眼见着秃鹰朝着正放牧的白无瑕而去,邢云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
当秃鹰领着兵马来到白无瑕放牧处时,一声令下,将白无瑕团团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