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两天伤后,韦宝总算可以下床慢慢行走了。
刚挨完板子他还可以走上几步,没想到,屁股过了一夜就肿得厉害,屁股肿得不能翻身,都下不了床。
韦宝只好就这么趴在床上,老老实实的家里呆了两天。
姬流自从看过他一次后,两天里再也没有来过,倒是让韦宝纳闷得很,按常理来说,她不可能不来。
不来也好,倒落了个清静,身上疼得又睡不着,动也不能动。
“你不来,我就找你去。“
“她真是不来找我,好无聊啊。“
“还得抹点青鸦粪,下次抹她脸上。“
韦宝的脑子里只能整天的胡思乱想。
好在只是皮肉苦,筋骨没有伤到,所以这两天里恢复得也快。
韦宝下床走动了一小会,韦宝试着跳了跳,牵扯的屁股又酸又痒。
“爷爷,我下床了啊。”
韦宝喊了一嗓子,也没人回应,大概这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韦宝慢慢挪着出了自家的院门,远远看到在广场那边聚集了很多人。
看这情形,又有新客人来到忘川村了。
往日遇到这种事,韦宝早就去了广场。
他就好奇这些生面孔究竟是怎么进到村里来的,不过,他总是常常跟着新来的客人身边,听客人口中的讲出的奇怪故事。
在客人面前,韦宝可是从来不皮不闹,一副很乖巧的样子,给客人的感觉就是这孩子很闷,也不会多说话。
所以客人也毫不在意他的存在。
韦宝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知道要是引起客人的警觉和反感,八成也不能一直在人家身边,更不能听到什么有趣的故事了。
韦宝出了家门,一点点的在路边扶着桃树,慢慢的挪着,向着广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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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村子的广场上很是热闹,能有缘进来的外乡客人实在是太少见了。
往年,一年下来也就十几个人能找到忘川村的入口,所以村民们都会放下手上的活,聚在一起接待着客人。
款待客人要从粮库里拿出平时舍不得喝的桃花酒,在广场上,为客人举办一场洗尘宴会。
这种场面总是不能少了安村长和村里的几位长老们,这些长老们代表着村子,给客人敬着甜美的甘酿。
安长老这个小老头平时并不喝酒,可是他喜欢酒,外面的客人一来,他也会喝上几杯。
“来客就是我们村的朋友,有什么需要的,给老朽说声,都给来客备好。”
安长老对着那个客人说着。
那个客人长得很壮,中年男子,满脸的胡渣,看身着打扮,像个农夫,神志有点恍惚。
“我的儿子丢了,我到处找,你们谁见到我的儿子了。。”
那个客人向着村民们问着。
“来客先坐下,给我们说说。”
安长老见多了这种客人,也不奇怪,问着缘由。
“我的儿子丢了。。”
客人反复的说着这句话,丝毫不理会旁人。
“来客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安长老问道。
”坐船,坐了好久,能吃的。。。都吃光了,好可怕。。他们都死了。。。“
客人答非所问,只是用手捂着头,头不停的摇着,十分痛苦。
”给来客杯水,一个饼子。“
安长老招呼着,也不再问,等着客人情绪稳定下来,大家都在一旁看着客人吃着饼子。
“来客,说说情况,我们村里有这么多人,总能帮到你。”
村民们很自觉的安静下来,围在一起,等着听着客人的遭遇。
最前面坐着的韦宝和几个小孩子也在静静的等待着听。
客人的恐惧是发自内心的,在没有问起缘由之前,意识只是刻意的选择遗忘,一但记起,可怕的经历让客人的身体抖个不停。
”家里的地没有收成,没办法,只好十几个人商量着一起出海打渔,在海上过了十几天后,就迷失了方向,只能在海上这么漂着。”客人说着。
“刚开始,海水还是绿的,慢慢的越漂越远,海水变成了深蓝色,我知道,回不去了,大家都要死在这海里。”
“我和我儿子多少还懂一点水性,不至于怕水,另外几个朋友就不行了,大家都是没有办法才会来海上谋条生路,会不会水都要来拼一下。”
“有食物时,大家还比较团结,互相安慰着,想着回去的法子。“
“没想到,打渔的船随着巨浪漂得越来越远,海水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深,直到海水变成了黑色之后,船上的人都变了,变成了野兽。。。不,不再是人。”
“没有生路的人,还是人么?”
“他们知道我和我儿子会水性,还把我们俩当成可以回去的希望,所以一开始没有为难我们。”
“只是几天时间,他们之间就从争吵到厮杀,受伤不能动的或是死去的,都会被抛下海去。”
“再后来,食物和淡水也没有了,他们。。。好可怕。”
“再后来,在船上死掉的人也不再往海里扔了。。。“
客人像是在回忆着可怕的经历,半晌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