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就此别过吧。得空,来我药斋坐坐。听小舞说你在圣地帮了她,也许了份厚礼给你。我这作姐姐的,自然不能含糊了事。”花子末说完转身,却又想到了什么,只是没有回头:“别让老姐姐我等太久,过阵子,我要出远门了……”
北里躬身以送,望着那缓缓离去的佝偻背影,心中依然好奇不断,心里暗道:“或许……是和父亲有些关系吧。药斋……不日定会拜访……”
……
悠游山顶,悠游亭。
孤方白玉棺,在骄阳烈日下依旧散发着诡异的寒冷,岿然不动,俨然间似乎透着莫大的威压。
停下脚步,北里再次观望,昨日虽见,内心依旧波澜四起。
“父亲……”将颤抖的双手伸向白玉棺内,北里触碰着那层久年不化的蓝冰,心绪万千:“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我隔着一层蓝冰,甚至想亲手感受您的身躯都……姥姥说,能将您解救的,或只有我……可我该怎么做……”
无人知晓北里的内心想法,更没有人知道他都承受着什么。
同是一起生活的少年,每个人都能享受着那份属于他们的任性,因为他们每个人身后都有那么一个伟岸的身躯,时刻在保护着他们,即便是错了,也仅仅是微微叱责,站在他们身边的人不会离去。
被守护,那是一种最朴实的荣耀,可北里从一开始就从未拥有,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嫉妒着。
时刻规避着可能犯错惹事的行为,北里不是因为姥姥不为他撑腰,更不是为了怕什么,而是为了守卫自己内心唯一的脆弱。
男人始终和女人不同,即便姥姥再强悍,声望再高,始终弥足不了北里心中那份缺憾。
呜呜——
终于忍不住,北里哭了,伏在那冰冷的白玉棺上痛快的哭了。
不知哭了多久,没人打扰他。风朔知情善意,却不知如何宽慰,也转身去了一旁。
嘀——
啪——
顺着脸颊的眼泪,滴落至白玉棺内,一经触碰到那诡异的蓝冰,瞬间凝结,继而炸裂开来。上次,北里是涂抹了姥姥秘制的一些药水,才能那般不怕寒冷的隔着蓝冰抚摸父亲的身体。
而如今,少了秘制药水的保护,那双手,渐渐也蒙上了一层白霜,即便有着新生木合的保护,也冷得仿佛骨头都要碎裂。
“父亲……您很冷吧……孩儿不孝!”
心中满是自责,看着躺在棺内的父亲,不能解救,北里只能看着,眼睁睁的看着。或许,也是习惯了,北里习惯了将发生的任何事儿归给自己,因为没人替他承担。
兀地,北里用手拭去残留在脸颊的眼泪,眼中尽是不甘,继而那不甘就化作了行动,双手持于胸前,手掌交叉,拇指对碰,眼中闪着坚决的泪芒:“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