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向前,背上父亲的枯尸,北里心中感慨。
此时非彼刻,若是这静止之象出现父亲刚苏醒时,又该是一幅更好的画面,有着温暖的胸膛,有着不再逝去的陪伴。
再看看面前狰狞着的丢丢牙,北里顿生杀念,本想去取风朔的剑,来送他上路,又怕时间不允许。
果断,北里从胸前掏出了一张符文,这也是他仅存的最后一张杀伤力的符文。
“豆豆制作的符文,不知威力如何呢……”看了下手中的符文,北里将其贴在丢丢牙的右眼:“留你一只眼,贪享光明之时,永惧黑暗!”
临走前,北里还用尽全力踹了一脚,以解心中之气。
背起父亲,北里没有那么吃力,仿佛没有丁点重量,没有过多的好奇,转身就走。
可就在北里迈开步子,准备大步逃离的时候,耳畔传来了纸鸢急促的声音:“恩人,快逃!”
来不及反应,北里快步向前,跑了起来,空中的纸鸢摇身一变,成蛹状钻进了北里的发丝。
“原始的离休蝶,竟还有活着的,还能跑出圣地,真是令我好生羡慕啊,我可苦等了几百年了……”
是一个男子的声音,铿锵有力,说的却很慢,北里听得字字真真,宛若耳旁。
本以为纸鸢的催促,是因为那静止之象马上破除,竟听到了一个从未听过的音色。
没有理会,北里也没那个闲心,只是一味地跑,刚跑出没多远,耳旁竟又出现了那个声音:“小子,商量个事儿,能不能把我先放下来……”
奔跑的脚步顿时停下,北里打了个哆嗦:“父亲?还活着?”
这是北里的第一认知,可又觉得不可能,只是从背后发出,听得有点渗人。
渗人的话语,背后应该是冰冷的枯尸,可给北里的感觉,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热,而且越来越热。
“恩人……静止之象要破了……”纸鸢的声音在北里脑中再次响起,只是极度虚弱。
……
嘭!
啊——
一声炸裂,一声喊叫,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丢丢牙。
“该死的……炸裂符!我的眼睛!”丢丢牙终于在解除静止之象的时候显露出一丝狼狈,捂着右眼的手,沾满了血迹。
“咦,那人身上竟有他的气息。”
莫名的男子之声再次响起,北里终是确认,那声音不可能是是父亲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
“真是调皮!说了叫你放我下来!”有些斥责,有些玩弄,意思不明确,只是继而叹息了一声:“唉,算了。还是我自己下来吧。”
言语间,北里莫名地感觉背上仅有的重量也突然一轻,父亲的躯体也挣脱而去。
停下脚步,北里回身望去,只见父亲已然落地,正一步一步地朝着丢丢牙走去。
“怎么可能……”眼前的一幕,震惊着北里,稍稍冷静,才发现那气息早已不是之前父亲的气息。
无事不乱,行尸走肉般的父亲,刚迈出没几步,身前立马凭空遁现三五人。
“剑首,此下何人,竟逼你出了化身?”为首的男子,一身烈火袍,是江门门主,江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