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里的话很绕口,沐洋稍作哑然,会意一笑。
只是,笑意很短,沐洋眯起的小眼立马瞪大,连忙推了北里一把:“快躲开!”
说时迟,那是快,北里被推开一个身位,眼角的余光立现一个火球擦身而过,险些撞在自己背后。
后背浸出的冷汗,来不及看是哪里来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沐洋飞去。
倾斜着身子,北里无处发力,只能眼睁睁看着。
沐洋一只手抱着雪蚕丝料,一只手呈推的姿势,已然躲不及。
恍惚间,出现救援的是一只大手,似凭空出现,硬生生将其拦下,沐洋心有余悸,胸前律动几近停止。
胸前那裹雪蚕丝料,也是被一股火热,瞬间燃了起来。
“快!还不扔了!”未去猜想一切,北里先是夺过那烧起的料子,甩在了地上。
当那裹雪蚕丝料,燃烧殆尽,沐洋才重重呼了一口气。
侧头偏望,北里注意到了那几步远处的江生,双手正摆着一个结印的姿势,只是紧忙又收了起来:“统领大人……”
“江大少,玩火不怕把自家店烧了吗?”伸手拦下火球的是巡逻城卫统领,应凡,脸上也露出一股特殊的军人严肃之相。
“统领大人说笑了,江口刚习会一木合术,只是觉得有趣,才……”江生笑着解释,佯装一副无辜相:“谁料那火球跑偏了,都怪江某初次施展,未能完全掌控。”
“木合凝聚不够,涣散,确实是初习者。不过,纯度较高,也是可以伤人的。”应凡面无表情,语速如一:“另外,此处临近皇城,又是贵人区,禁止任何打斗。只此一次,下不予许。”
“那是自然。有劳统领大人费心了。”江生抱拳,颔首致歉,只是那低沉的眸子中,依然透着一股意犹未尽的阴险。
“呵呵,有趣?”北里讥讽一笑,话中带着反问,后又淡淡平述:“确实,江大少,本是想成为一个有趣的人,如今却跑偏了,成了个逗比……”
“你……”
妙语一出,江生又是说不出话。
本是有些严肃的应凡,僵化的表情也禁不住舒展开来,言语也缓和了些,道:“行了。散了吧,日后都多注意些吧。”
“多谢,统领大人。”北里和沐洋躬身予礼,异口同声。
“知道了,统领大人。若是得空,还请到府上一坐,家父对统领大人可是早就想把酒一叙。”江生也赶紧躬身致歉,甚至不惜用其父亲的名义想震慑应凡一头。
“江门的酒太烈,我应凡可喝不惯啊。”应凡扭身而去,只是饶有兴趣的看了北里一眼,心中道:“就是叙旧,也不能找那个老逗比啊……”
见应凡远去,江生嘻哈的脸又是闪过一丝如初般的阴狠:“算你走运……”
“我也很走运呢,江大少。”沐洋此时脸拉了下来,脚踩了几下脚下料子化成的灰烬:“既然江大少不想送我雪蚕丝料,早说嘛,何必这么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