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检并没有主动称呼夜明曜，夜北御解释，“第一次见，有些生疏，希望夜先生不要怪。”

夜明曜大方的笑，“这个我熟，这不是跟你一样嘛！小时候带你参加宴会，见了很多次的叔叔阿姨，你不也照样见了人不吱声。

还有我，我们父子都多少年了，也没听你喊几声爹。”

夜北御眸子一沉，没回应。

温斯柳捶夜明曜，“说的什么话，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夜明曜得理不饶人，“要是不给他打电话，今天也不会回来。”

说着，他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伸手摸烟。

他坐的地方刚好对着姜妩，当看到姜妩那张明艳贞静的脸，翘起的二郎腿又悄悄放下，摸烟的手又缩了回去。

温斯柳见了，赶紧介绍，“这位是姜妩，两小只的妈妈，北御的……女朋友。”

就算是生了孩子，没有办婚事，也还是女朋友。

温斯柳这样介绍本没有错，只可惜，她并不清楚夜北御和姜妩的关系。

姜妩笑着回应，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夜北御帮过她，就当是还人情了。

姜妩笑起来很好看，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还有一点点女孩儿的矜持和娇羞。

这让夜明曜又想到了那个女孩儿。

三十五年前，也有一个女孩儿这样对他笑过。

除了在偌大草坪上追逐，他们还在崀山山巅一起赏过雪，在极光大学的校园里一起听过雨，在琅湖的画船上一起画过残荷，还在……

回忆的一幕幕如同潮水般，铺陈在夜明曜的脑海里。

他突然觉得心酸，蓦的沉下眸子，擤了擤鼻子。

“吃饭吧，”温斯柳招呼大家。

就在所有人朝着餐厅去的时候，夜明曜突然起身，“你们先吃，我去换身衣服。”

今日见姜妩，他穿着睡衣。

三十五年前，见钟纯熙，他记得他一身雨水。

为什么，为什么见那副面孔的时候，就不能是他最英俊帅气的时候，非的是最邋遢时。

夜明曜一脸落寞，往楼上走的步子都是沉重的。

夜北御见夜明曜有些不正常，“小妈，我爸怎么了？”

温斯柳摇头，“谁知道，又发什么神经。”说完，温斯柳拉住两小只的手，“走，我们去餐厅，不管他。”

几个人去了餐厅，没有等夜明曜。

夜明曜到了楼上，站在柜子前精挑细选衣服，好不容易选好了，又为戴哪条领带犯了愁。

温斯柳见他一直不下来，便上来叫他。

当看到他换上了正装，“见儿子，这么正式干嘛！”

夜明曜拿出领带走到她面前，“哪个好？”

温斯柳，“都行。对了，你今天怎么了？”

夜明曜背过身，选了一款第一次和钟纯熙约会时戴的红色格纹领带。

钟纯熙喜欢红色，也喜欢其他人穿红的。

戴好，两个人下了楼。

中间，温斯柳拉夜明曜的手，夜明曜还嫌弃的丢开。

温斯柳不以为意，白了他一眼，走在他前头。

在温斯柳面前，一脸傲娇神气，可到了餐桌，夜明曜反而拘谨起来。

夜北御最善于看人，他很快知道了怎么回事。